“聽說那陸姨娘在我們離開後天天往應夫人房裏跑,給她端水梳頭,把自己弄得跟個丫頭似的。”水夢冷笑道:“真是個沒有骨氣的女人。”
“應該是為了小辟臨才這麼做的吧。”夏青笑笑。
“主子,您真的在奶媽身上看到了劍傷嗎?會不會看錯了?”水夢覺得主子看錯的可能性不大,但這怎麼解釋啊?誰會對一個村婦動劍?
夏青搖搖頭:“沒有看錯。”
“小公子真安逸。”看到床上又睡著了的小公子,水夢滿臉的憐愛:“外麵的人都說完全感覺不到主子生了孩子,因為從沒聽見小公子哭過。”
這倒也是,夏青看向兒子,小山頭自生下來哭了聲就沒再哭過,始終是安安靜靜的樣子,哪怕餓極了也隻是呀呀二聲,這性子應該像她吧。
“主子,您可為小公子想過?”水夢小心翼翼的問。
“想什麼?”
“小公子的前程,在應家的地位,要是那位阮氏嫡女也生下個小公子……”
夏青隻笑笑:“我也不知道會應家待多久,考慮這麼多做什麼?”
水夢微鄂:“少夫人打算離開嗎?那不是不戰而退嗎?”
“不戰而退?”夏青眼底有了絲笑意:“為誰戰啊?先前隻是覺得在應家和在別處並沒什麼區別,這樣過一輩子也挺好的,隻是沒有料到辟方會有起義的想法,現在麼,”夏青搖搖頭:“這裏並不適合我。”
“哪裏不適合了?再說,大公子也並沒有休了你,甚至也沒有貶您為妾,這不是說明您在大公子的心裏也是有份量的嗎?”
應辟方對她是有改變的,她能感覺得到,至少沒有像以往那樣排斥她,夏青淡淡道:“那僅僅是現在,目前對他來說,我還是有份量的。”
“奴婢不明白主子的話。”水夢聽得一頭霧水。
就像她上山打獵,打了一隻小的,沒有打到大的之前,小的雖然沒多少肉,可她也是想留著,一旦打到大的,就覺得小的也沒什麼用了,隨時可以殺來吃,這種事情她常做,有些事情她說不清楚,隻是覺得會是如此。
這會,廖嬤嬤回來了:“主子,老奴已將二公子送回陸姨娘的院子了。”
夏青點點頭,但見嬤嬤眉心有些沉重,她不禁奇道:“怎麼了?”
“主子,老奴碰到陸姨娘時,她跟老奴說了這麼一句話,她說‘那些大家族,若是有人阻礙了他們的利益,雇人殺人,下毒殺人,那是常事。’”先前,覺得這陸姨娘不過就是個讀過幾本書的女人,但這會廖嬤嬤卻覺得這陸姨娘應該不是個簡單的人。
“什麼意思?”水夢問道。
夏青也看著廖嬤嬤,就聽得廖嬤嬤道:“老奴懷疑,奶娘的死,會是那阮氏女子派來的,她們要殺的人應該是主子,卻誤把奶娘認做主子了。”
水夢睜大眼,廖嬤嬤也是一臉後怕的表情看著夏青,她們一直跟在老夫人身邊,可說浪裏來風裏去的,後院的事那是看多了,聽多了,可話說回來,在這個鎮上富人們的後院再怎麼鬧騰,也隻是吃吃醋,說些刻薄的話,就像那方婉兒,最多也是使使小心計,要她來害人,就連刀子拿在手裏,怕也是自己先嚇昏了。
“是啊。”夏青很是平靜的說了這二個字,雲淡輕風。
廖嬤嬤與夏青麵麵相視,這二個字是什麼意思?難道主子一開始就懷疑了嗎?
話說回來,要這事真的是那阮氏幹的,那這女人也著實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