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打打殺殺,總是伴隨著死亡,而對於這個大鎮來說,卻依然是一派詳和的局麵,至少在鎮上的百姓看來確實是如此。
就在夏青逗著小山頭玩時,水夢急急忙忙跑了進來:“主子,不好了,小花撞翻了阮氏夫人的燕窩,這會被那邊的人帶走了。”
“怎麼會呢?這孩子雖然性子外向,可做事卻從來不馬虎啊。”廖嬤嬤急道:“這種事情從來沒有過。”
“奴婢也覺得奇怪,雖然是相鄰的灶頭,但小花還是挺細致的。主子,小花這一去,少不得被打幾下。”
夏青直接往外,卻被廖嬤嬤攔住:“主子,這一回大公子不在家裏,能幫我們的人也都不在,您去了隻怕……”
“是啊。”夏青點點頭。
“那您還去?”廖嬤嬤神情苦澀:“老奴說這話可能您覺得殘忍,但這個時候,哪怕是犧牲小花,老奴也不希望您在這節骨眼上出事,那阮氏遲早會對您立規矩,這會她隻是拿小花威壓您,您若是忍不住,老奴怕她直接針對您啊。這不值得。”
水夢也沒說話,其實這種事情在大公子率兵離開後她們就料想到了。
夏青淡淡一笑:“小花的親人在雪災中都喪生了,對她來說,我們是她唯一的親人。是吧?”
廖嬤嬤和水夢沉默。
“一個人,如果連身邊人的安危都不顧,那她跟禽獸有什麼分別?”
“可是,”水夢哽咽道:“阮氏夫人我們得罪不起啊。”
夏青淡淡一笑:“是啊。可還是得把小花找回來。走吧——”
此時在阮氏的院子。
阮氏一邊優雅的喝著茶一邊聽著侍女的稟報:“夏家就這幾口人?”
“是,夏青最為關心的人便是她的爺爺,一旦它日這個夏青有了逾越之舉,小姐大可以拿這老人開刀。”侍女目露凶狠。
“逾越?她拿什麼來逾越?一個鄉下出生的卑賤身份而已,就算生了應家長子,這輩子也出息不到哪,隻要她安安份份,我自不會動她。”這個女人的底細她自然是要摸清楚的,不過,上次軍營的事,她太愛表現了,還是要受點教訓才行,阮氏看向身邊的老嬤嬤:“那丫頭怎麼樣了?”
老嬤嬤忙稟說:“暈過去了,可她就是不承認碰到了小姐的燕窩,沒想到這麼一個丫頭,骨子卻硬得很。”
“是嗎?去看看。”阮氏起身朝院子走去。
院子中,一個嬤嬤正拿了盆水澆向了小花的頭,冷水下來,昏過去的小花緩緩醒了過來,此刻,她後背早已血肉模糊,可她並沒有喊疼,隻是倔強的看著坐在上首的阮氏。
“這什麼眼神?來人,再打。”老嬤嬤一見到小花的眼神,惡狠狠的道。
二個嬤嬤又拿起了胳膊大的棒子朝小花後背打下。
小花咬著牙承受著,她跟在主子身邊也那麼久了,心裏明白,這阮氏讓她承認碰了她的燕窩,就是想對主子不利,她是不會背叛主子的,她知道自己什麼都做不好,可主子卻從沒有嫌棄過她,還待她像妹妹一樣,她心中感激,也不知道自己能幫主子什麼,唯一能做的就是咬緊牙關,絕不拖累主子。
就在小花昏昏沉沉覺得要昏這去時,聽見了主子的聲音傳來。
“住手——”夏青的目光微斂。
“小花?”廖嬤嬤與水夢是驚呼了出來,她們都沒有料到阮氏下手會這般狠,小花還是個半大的孩子啊,盡管在與主子之間,她們是幫襯著主子,可畢竟是在身邊的人,哪裏會不心疼?
阮氏與夏青的目光在半空中交彙,一個傲冷中帶著譏諷,一個漠然中依舊平靜。
廖嬤嬤與水夢想去看看小花,卻被阮氏的幾名嬤嬤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