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手時,麥凡的手情不自禁的顫抖了下,臉上的傲氣竟然也收斂了許些。
應辟方穿上衣裳,穿衣裳的手骨卻因過於用力而咯咯作響,腦海裏回想到的是那個女人拿到那袋沉甸甸的錢後妥妥放入懷裏的樣子,還有,她竟然敢板開他的手,看著他被人帶走。
這個女人……他有種要掐死她的衝動。
“你,你要去哪裏?”麥凡見應辟方站了起來朝門口走去,忙問,卻在應辟方投過來冷凜的一眼時,神情一變,閉了嘴,隻能看著他就這樣走出去。
餘下的幾個人早就被那一巴掌給驚呆了,這男人的氣勢連向來高傲輕慢的麥凡都被震住,他到底什麼人啊?
就在應辟方要邁出門時,門突然被打開,一名長發飄飄的男子走了進來,當應辟方看到這名男子時,目光不禁微眯了下,黑發及腰,衣袂逶迤,那一個風華絕代,明明是個男人,舉手投足之間卻盡顯妖嬈。
“你這是要去哪啊?”他輕輕開口,風情萬種。
夜色是越來越黑。
夏青沒有別的地方可去,原本是想去廢墟處暫住,可想了想,最終留在了買馬車不遠處的,那農舍堆起來的草堆上休息,啃著買來的幹糧充饑,腦海裏想的是如何逃離這個小縣城。
好不容易天色微曉,夏青朝馬莊走去,一路上並沒有多少人,就算有人也沒有來注意打扮普通的夏青,很快,夏青便走到了馬莊,那裏早已開門,幾個夥計正在裏麵做事。
“店家,我要的馬車準備好了嗎?”夏青進院子便輕問道。
迎接她的正是昨天的那夥計,夥計一看到夏青先是愣了下:“客人來得真是早啊,放心吧,已經準備好了,您稍等啊,我馬上就給您牽出來。”
夏青點點頭,打量著周圍,發現周圍做事的夥計都在看著她,她明明記得昨天這邊還沒有這麼多麵孔,也沒這麼多人,這樣一想,她一步步後退,也就在這時,那些夥計中已經有人喊:“她要跑了,抓住她。”
可就在這夥計話說出口時,夏青已經跑出了門外。
顯而易見,這些人並不是夥計,馬莊應該已經被官兵和胡人控製了,這些人是有備而來,不止馬莊,就連馬莊周圍都已被這些人監視,她一出去,立即有胡人從四周的弄堂裏跑了出來。
夏青喘息著,看著這些人將她包圍,暗惱自己的大意,看著其中一個胡人慢慢走向她,就在他拿起手中的鞭子毫不猶豫的打向她時,夏青唯一能做的便是閉上眼,也就在這時,夏青聽到這胡人一記悶哼聲,然後便是騷動。
下一刻,夏青睜開眼,卻見方才想用鞭子抽她的胡人倒在了地上,而她的後背正中了一箭,於此同時,馬蹄聲急急的響起,她抬眸,看到了封軒。
他策馬而來,卻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嘴角微揚,森冷的目光漸漸淡化,揚起了一個張狂的笑容,他的笑容一直是張揚的,帶著一種隨性。
日頭漸漸升起,亦在他身後造就了一個暖暖的光圈,他伸手,便攬上了她的馬,將她抱上了馬,再次策馬離開。
此刻,胡人被他帶來的人包圍。
夏青不知道男人是不是比女人長得快,怎麼才二個月沒見著這少年,他的懷抱卻又長開了不少呢?而且更為結實了,她微抬頭,卻見他也正看著她,漂亮的眼眸亮晶晶的,卻也難掩那份擔憂,這會他卻是鬆了口氣,再次抱緊了她,輕喃:“對不起,把你丟了,幸好及時的找到你了。”
夏青愣了下,突然發覺心裏暖暖的,第一次有這種溫暖的感覺,卻是這個少年給的。
太陽已一點點升起,清涼的晨風也被漸漸的灼熱代替,封軒的馬跑得飛快,隻這一會時間,已跑到了城北的角落裏,封軒翻身下馬,夏青正待跳下馬,卻被封軒阻止。
她奇怪的看向他,卻見封軒頭一揚,道:“你是個女人,應該我扶你下馬。”說話間,他的手已放到了她腰上,一把將她抱了下來。
“這是扶嗎?”夏青看著他。
“我喜歡抱你。”封軒嘿嘿一笑,下一刻他臉一冷:“你瘦了?他們虐待你了?”
夏青搖搖頭:“沒有。”相反,他們待她還不錯。
“不管有沒有,你瘦了,等我抓到他們時,也餓上他們幾頓。”封軒冷哼,牽著夏青的手便走向那裏的一間小屋。
夏青不禁莞爾,從小到大,隻有她護著家人,遷就著村人的份,雖然他們小山村都很和睦,但總有一些小摩擦,她隻有與爺爺相依為命,為了不惹事,向來隻有忍耐,吃苦的份,如今,她卻被他護著。
沒聽到夏青說話,封軒不禁轉了下頭,卻見夏青正帶著笑意看著他,耳朵紅了:“你看我幹嘛。”
“你怎麼找到我的?”
“我自有辦法。”封軒傲然道,隨即他擰眉:“手下的人查到應辟方一路上一直偷偷的跟著那些胡人,幸好你沒和他見著。”要是見著了,恐怕應辟方早就把夏青擄回去了。
“他受了傷,我便把他賣到青樓去了。”夏青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