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之間早就跟家人一樣,因此廖嬤嬤說話可以說是毫無保留:“主子,您當真要這樣和王爺過一輩子嗎?”
“怎麼了?”見二人認真的模樣,夏青一臉奇怪。
“夫妻之間哪像你和王爺這般過日子的啊,老奴看主子和王爺在一起時,連個話題也沒有。”廖嬤嬤說道。
“可不是,這樣下去,王爺哪怕再喜歡您,也會淡了。”水夢憂心的說:“主子,您應該想個辦法,不止留住王爺的心,也要留住王爺的人啊。總不能每時讓王爺想到您時,就隻是一份安靜吧。”
夏青沒說話。
“主子,”廖嬤嬤語重心長的道:“女人一輩子最在乎的就是家庭了,王爺以前再怎麼不好,這會你們還是在一起了,而且您也要想想孩子啊,您就多用點心呐,也讓自己不要過得這樣苦。”
“苦?”夏青有些哭笑不得,在她們看來,她過得很苦嗎?她隻是不相信這個男人而已,他的心中裝的是江山,是權利,盡管他為她改變了不少,可那都是無足輕重的事,又說明什麼呢?真到危難時刻又會如何?想到這兒,夏青隻得道:“王爺是做大事的人,怎麼拘泥在兒女情長裏呢?”
那天說的那些話,還曆曆在耳,他說過‘強者生存,我對你不會有任何憐憫之心’也說過‘任何事情都有輕重之分,感情並非是男人的全部’,這樣一個重權重勢的人,她與他的日子還是簡單清淡點好。
“那主子也要為小公子做打算啊。小公子日後的前程,可全靠在主子這裏了。”廖嬤嬤急道。
“不是說‘兒孫自有兒孫福’嗎?”夏青淡淡一笑,小山頭的日後她從不擔心,一個人的人生並不是誰能擔心的了的,她能做的事就在當孩子在身邊時,盡一個母親的身份好好照顧她。
隨即她愣了下,低頭看著手中的胭脂,這盒胭脂她握了一上午了,想打開為自己擦點什麼,可始終沒有。隻方才腦海裏想到的事,是啊,一個人的日後,一個人的人生並不是誰能擔心得了的,她能做的事就是盡量把握當下。
把握當下嗎?當下,除了小山頭,還該把應辟方也把握住嗎?
這個男人,她真的可以把握住嗎?夏青擰起了眉,生平第一次,內心有了許些的矛盾和掙紮。
入了夜,應辟方準時的出現在了竹園裏。目光清淡如水,神情孤傲如月,這個男人的氣息是越來越冷了,如果在禹鎮時,他還有半點思緒露在外麵,如今進了朝堂,幾乎變得高深莫測。
吃過了飯,二人又是對坐在凳子上,互相沉默,隻是幹著急了在暗中偷看的人。
夏青的目光卻不若往常那般平靜,她一會看著桌麵,一會又會偷偷看一眼身邊的男人,放在腿上的手指時不時的微彎一下,但最終,她還是沒做什麼。
這些小動作自然逃不過應辟方的眼,他奇怪的看了眼夏青,隻覺得今晚的她有些不一樣,神情似乎透著許些不安。
不安?隨即他失笑,他從沒見過這個女人透過半點不安的表情,看錯了吧,站了起來:“早點睡吧,明天我還有事。”
“我去看下小山頭。”夏青說著,匆匆的離開了,她還是沒有想好。
應辟方奇怪的看著夏青的背影消失,想到明天的事頗為重要,也就不去深究了,進了房安置。
一直在院中偷看裏麵情況的廖嬤嬤三人,無語問蒼天,小公子這會睡得好好的,根本就不需要母親照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