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牢頭慌張的搖頭:“是另一個牢衛,可是,可是人突然不見了。明明沒有看到他離開。”這是什麼眼神?他在天牢這麼多年,哪怕是最厲害的殺手也沒有這般陰沉的眸光啊。
應辟方轉身看了夏青一眼,卻在她垂下眼簾時看到了眼中的一絲殺意。嘴角微揚了揚,這個女人在生氣?
這一夜,瑾王府忙翻了天。
廖嬤嬤,水夢,雙晴一夜未眠,都在屋裏焦急的等著大夫對小花的施救,誰也沒料到小花第一次進宮,一天都沒到的時間便險些去了小命,此刻,也不知道這條小命能不能救得回來。
夏青的目光望著窗外,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麼,也沒有人敢去打擾她。
或許是小花年幼,夏青從沒去要求過她什麼,她的活躍,她時不時的馬虎,她也縱容,不為別的,隻因為她的那份天真,那是她沒有過的,哪怕讓她這樣看著,她也覺得喜歡。
“主子,大夫人出來了。”水夢喊了聲。
夏青走到了滿頭大汗的大夫麵前:“大夫,她怎麼樣?”
“稟夫人,小花姑娘的命算是撿回來了,不過,這身子,太傷元氣,而且這輩子,怕是要與藥為伍。”
“什麼?”廖嬤嬤哽咽道:“小花才14歲啊。”
水夢與雙晴也濕了眼晴。
“知道了,嬤嬤,你去給大夫拿銀兩。”夏青漠然的道。
嬤嬤點點頭:“請大夫跟老奴來吧。”
一時,房間安靜了下來。
雙晴和水夢靜靜的陪在夏青身邊,不知過了多久,雙晴問道:“夫人,您打算怎麼做?”
“血債血嚐。”夏青落下這四個字,便離開。
這一夜,應辟方也沒有睡。
他靜靜的聽著暗衛的報告。
“王爺,屬下已經查過天牢裏並沒有那個牢衛,應該是有人混進去的。”暗衛道:“他如此毒打小花,應該是想讓小花做點什麼,可惜小花人雖小,對夫人卻忠心耿耿,直到您和夫人離開時,那個人才從天牢的暗道逃離。”
“暗道逃離?這麼說來,宮裏應該有人在接應?”
“是。”暗衛道:“照屬下來看,此事怕不是公主想要毒害貴妃娘娘腹中孩子那般簡單。”
此時,一暗衛現身輕道:“王爺,夫人朝這裏來了。”
應辟方揮了揮手,瞬間二人不見,便聽到外麵傳來王禮的聲音:“夫人,王爺的書房是禁止任何人進入的,裏麵可是放了朝廷的重要文件,有個閃失,誰也擔待不起啊。”
“那好,我在外麵等王爺。”夏青並不強求進去。
不想,此時書房的門打開,應辟方走了出來,夜光下,他靜靜看著她:“以後書房夏青夫人可以隨意進出,無需通報。”
啊?王禮嘴上說是,心裏還真的驚訝,王爺將所有的案卷搬到竹園不說,竟然連書房也讓夏青隨意進出?以王爺這樣冰冷性子的人,難道真的對夏青夫人上心了?
“小花怎麼樣?”這麼晚還沒睡,知道她是在擔心她的侍女。
“大夫說,小花這輩子要與藥為伍。”十四歲的女孩,一輩子與藥為伍,那是怎樣的折磨。
應辟方伸手一帶,將她擁進了懷裏。
夏青微怔。
感覺到懷中的女子身子並不像以往那般僵硬,應辟方在心裏微微鬆了口氣:“你要記住,你是我的女人,你有一個胸膛可以依靠,這個胸膛也隻讓你一個人依靠。”
這是她第一次這般靠著他的胸膛,也是他第一次主動拉她靠近他,這個胸膛很寬闊,很結實,但從前是冰冷的,如今卻充滿了溫暖。
這樣的溫暖,不想淪陷真的好難,夏青的眼底閃過一絲掙紮,最終恢複了平靜,抬頭看著他道:“王爺,這世上有沒有一種藥能讓人忘記從前,像個普通人一樣好好的生活下去?”
“你想讓小花離開你身邊?”
夏青點點頭:“她的父親都已經不再了,我想給她找戶善良的人家,讓小花做他們的女兒,我會每年給他們些錢,讓小花衣食無憂的過一輩子。”
“這事交給我就行。”麵對她避開話題,應辟方一聲歎息。
秋意森濃,這天還未亮,竟起了霧,霧多,伸手不見五指。
廖嬤嬤和水夢這幾天來一直沒離開過小花,可七天過去了,小花還是沒有醒過來,都在心裏歎了口氣,小花命苦啊,原以為失去了親人,來到了主子這裏能過好日子了,不想,攤上了這麼一回事。
“主子?”見夏青進來,水夢趕緊起身:“您怎麼這麼早起來了?”
“小花還沒醒嗎?”望著床上這張蒼白得毫無生氣的小臉,夏青心裏一陳心疼。
二人搖搖頭。
“你們去睡吧,我來照顧她。”
“那怎麼行?這幾天您也挺累的。”
“大夫說,雖然小花還沒醒,但身子恢複得不錯,已經可以動她了,等霧散去,我就會送她回家。所以,想好好陪她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