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猛的站了起來:“你是青秀的樓主?”
樓顏沒想到夏青會突然認出她來,眉尖微挑:“這是想起我來了,還是想起將王爺賣給青秀做小倌的場景來了?”
夏青沒有想到眼前這個長得足以禍國殃民的女人竟會是個男人,而且還是龍陽之地青秀的樓主,確實如他所說,他與她有過一麵之緣,不過他在樓上,而她卻是在樓下與那邊的老鴇商量著應辟方的賣身價格上,可是這樓主怎麼會在這裏?
這會夏青聽到樓主這般說,身子一僵,不由自主的看向應辟方,後者臉已經全黑了,而肇事者樓顏,饒有趣味的看了眼他們後轉身離開了。
夏青忙喝了口茶,原本挺好的氣氛卻因樓顏這一鬧騰,瞬間就冷了下來。
店小二陸續的上了菜,當上到最後一碗菜時,他道:“二位貴客,菜已上齊了,這最後一道菜是掌櫃特地為二位所點的‘一千兩’,請慢用啊。”
一千兩,正是應辟方當初的價格,這個樓主為人真是……夏青突覺得欲哭無淚,再看應辟方,那臉陰沉得就跟雷雨天似的。
不知過了多久,夏青硬著頭皮道:“那時,我,我也是迫不得已的,你中了毒,而且我身上沒有足夠多的銀子來給你醫治。”說完,她偷看他的反應,在心裏歎了口氣,真是什麼事不好提,偏提了這事,如果不是這個樓主突然間闖出來,她幾乎都忘了曾經發生過這樣的事。
應辟方一言不發。
“王爺?”
“吃飯吧。”應辟方寒著一張臉。
怎麼吃?望著這張滿是鐵青的臉,夏青突然覺得習慣真是可怕,自從封城回來,這個男人對她,涼薄之中處處可以溫柔,那如覆了薄冰的眼裏時常也會含笑的看著她,如今她竟已習慣了,突然間又變回了從前的模樣,發現變得不適應了。
雖然不適應,她也不知道說什麼,便沉默了下來。
“為什麼不吃?”應辟方問。
“王爺不吃,我又怎麼吃得下?”
應辟方冷哼一聲:“我在你心中有這麼重要?”冰冷麵色倒是緩和了不少。
“王爺認為不重要嗎?”夏青輕輕反問。
“至少你從沒有說過我對你而言很重要。”
“我說了,王爺就信了嗎?”
“你就非得這樣跟我說話?就不能直接一點?”
直接一點?夏青想了想道:“每次王爺冷著臉時,我總想起那次落下懸崖王爺舍了我的場景。”
應辟方身體一僵,隨即苦笑,這句話還真是直接,直接到著他都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就見夏青淡淡一笑:“王爺,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們攜手的不是未來嗎?”若是糾結從前,怕這些日子的和睦會裂開,將來再多的彌補也沒什麼作用了。
是啊,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了,隻是,應辟方認真的看著她:“在你心裏,以前的事當真不再怨我嗎?”這句話一問出來,心裏頓覺一鬆,他與她之間發生了太多的事,多到有時他都不敢去想,誰會料到,他會喜歡上這個女人?如今想對她好,她對他卻已不再信任。
“若怨,我也不會回到王爺的身邊。”
“是我執意要你留下的。”可以說是他強迫她留在了他身邊,她並非不能離開。
“若是我不願意,大可以拒絕王爺,就算王爺強行將我留下,我也可以與王爺對作,但我並沒有。”隻因留在他身邊是她最好的選擇。
“吃飯吧。”應辟方夾了一筷子菜放到夏青碗裏。
夏青微微一笑,安靜的用膳。
重要嗎?這個問題對於他而言,不應該問出來,方才那一刻,他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辟方望著麵前安靜用膳的夏青,也幸好這個女人很巧妙的轉移了這個話題,若是她反問他,他還真不知道如何回答。
一直在門外並沒有離開的樓顏,聽到裏麵沒再說話了,挑挑眉:“什麼時候這個男人也開始兒女情懷了?
最終,應辟方要帶夏青去的地方沒去成,隻因王禮找來了,說是有急事要進宮一趟。
因此,夏青隻得先回了瑾王府。
才回到竹園,便見大牛在等著她,沒等大牛開口,夏青便道:“快說——”
“恩人,那天指證公主的人死了,這回是真死了。”大牛冷笑道:“這背後的人也真是高深,當時公主就命這個人在小花身上下了樟菊粉,之後公主就派人殺了他,可不想他根本就是假死,在我查這件事時又故意讓我查到,如今卻是真的死了。”
“可查到些什麼?”
“還是老樣子,一切都指向李貴妃身上,那香粉相克的方子是出自李貴妃宮裏的,公主是一次在給貴妃請安之後聽宮人之間私下喃語聽到的。”
夏青擰眉:“宮人之間私下說話間聽到的?那公主怎會當真?除非說這個毒方的宮女是個讓公主深信或者位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