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都焦急萬分的時候,一道淡然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大家的耳朵裏:“你們在做什麼?”
應辟方身子一震,轉身不敢置信的看著以為已被埋在廢墟底下,這會卻出現在雨中的人--夏青。
不像他的狼狽,夏青的身上幹幹淨淨,甚至連半點的汙漬也沒有。大牛給她撐著傘,沒被淋著一點,將她保護的極好。
可他卻覺得自己已從鬼門關驚魂了一回,如今這個女人完好無缺的站在他麵前,那種失而複得的心情,那種以為他再也見不到她的絕望無法言明,他一步步走向她,在夏青關懷的注視之下一把抱住了她。
大牛冷冷的望著這個男人,方才他竟然不顧恩人抱著那個女人走了,活該要受到這樣的驚嚇,那種不相幹的女人,直接讓侍衛抱走就行,可他親力親為,實在讓人喜不起來。
“我以為你,你沒從這屋裏走出來。”應辟方聲音有著明顯的輕顫。
“我沒事。”夏青拍拍他的背,安慰的道,望著眼前這片廢墟,目光微深,再看到驚喜的望著自己的水夢時,眼底一暖,放開應辟方,走到水夢麵前,伸手擦去她臉上的淚珠和雨水,緊緊將水夢抱在懷裏,輕喃著:“我沒事,從今以後,我都不會讓自己有事,不會再讓你們擔心了。”
“隻要主子平安就好,平安就好。”方才真是嚇去了她半條命啊,水夢想想都覺得後怕。
麵對水夢,王爺眼底對她毫不掩飾的擔憂和關懷,夏青心裏一暖,這個男人是她的家,水夢,遠方的爺爺叔嬸等她的親人,還有大牛這些忠於她的將士們,她若沒有能力,沒有權勢,拿什麼來保護她的親情?拿什麼去穩固她在王爺心中的地位?又拿什麼讓別人對她刮目相看,不敢欺她辱她?靠著一味的好和付了出嗎?別逗了。
要維持這些,並不是將真實的自己毫無保護在展現在他們麵前,更不是一味的不求回報的去對他們付出,而是用心,此心非彼心,不是心機,而是心計。
任何一個男人,不,任何一個人,隻要看到了弱者,自然而然的會產生一種憐憫,去同情弱者,哪怕以往對方婉兒絕情的王爺也是一樣的。
當她看到方婉兒撞牆的悲壯模樣,心底都是憐惜的,覺著她可憐,更何況是與方婉兒有過一段情的王爺。
這樣的撞牆,必然是讓所有人都印象深刻,一些多嘴的下人若說了出去,還不知道會說成怎麼樣。
經過這麼多事,她不得不防,方婉兒這麼做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還想著回到王爺身邊?她本就是王爺的人,回來也是常理,但她已厭煩了後宅的爭鬥,就算她此時的想法有著小人之心,她也不得不防。
所以當王爺抱著方婉兒離開時,她下了一個決定,讓大牛用掌力壓碎了柱子,這屋子本身就是已破敗,隻需朝著四方掌力一出,沒有不倒的道理。
她看到應辟方瘋狂的奔來,看到他眼底流露著從沒有的無措,也看到他眼底的後悔,還有水夢不知所措隻能祈求上蒼保佑她的跪拜,她心裏有愧疚,但卻必須為未來做準備。
懷裏的人突然離開,讓應辟方的心有些失落,不是滋味的看著她摟著水夢,幸好是水夢,要是是……應辟方看了眼大牛,竟見大牛滿是輕視的看了眼自己後又轉開了。
應辟方心裏非常不爽,不爽極了。在王妃心裏最重要的人應該是他,好嗎?可讓他鬱悶的是,水夢和大牛都在夏青的心裏占了極重要的份量,甚至有可能超過他?
這一夜很不平靜,也折騰得很多人沒有睡覺。
方婉兒在大夫開了藥,又有下人精心的侍候之下終於在三天後悠悠醒轉。
夏青擰眉看著大夫:“失憶?”再看著在床上一臉好奇看著她的方婉兒,如今洗幹淨了的她,還能看一眼了,不像在廢屋裏那般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不過要恢複到以往,還是需要些日子的。
“是,方姑娘應該是撞到了頭,所以暫時性失去了記憶。”大夫說道。
夏青第一次聽說失憶這東西,她沒有想到人還會失去記憶:“什麼時候會好?”
“這個老夫也不確定了,有的人一二個月就會好,也有的人要一二年,更有的一輩子都無法恢複記憶,”大夫望著這病人一副既好奇又膽怯的模樣,想了想道:“隻能看她的造化了。”
“謝謝大夫。”
送走了大夫,夏青轉身就見方婉兒害怕的看著水夢,隻因水夢一臉嚴肅的盯著她看。
就聽得水夢嚴厲的道:“方婉兒,你是假裝的吧?失了憶好留在王府再糾結害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