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村民已嚇傻了,他不知道一個女人為什麼力氣會這麼大。
對夏青而言,連野獸都打過,更何況是一個村民:“跟我睡在一起的男人是誰?”
“是村裏的王小狗。”
“是不是有人給你們錢讓你們在那個時間衝進來抓奸?”
“沒有,沒有,是小狗家的娘子說你勾引她男人,才讓族長帶著大家去抓奸的。”
那是她想多了,夏青又道:“方月是誰?”
村民傻愣了下:“方月不就是你嗎?”
“那你們都認得我?”
“不認得,但我們都知道你是隔壁村的啊。”
這麼說來,確實是有方月這個人了?夏青放了他,村民見自己自由了,自然是拔腿要跑,可他才抬腳,夏青手中的燭對已經對著他脖子打了下去,村民很快就昏倒在地。
看了看周圍,離村莊有一定的距離,也幸好這祠堂在村子外圍,要不然村民們都圍過來還真是難以對付,夏青轉身就要往回走,可不想才走了幾步,肚子便隱隱有些疼痛,他輕撫上小腹,好一會,小腹的疼痛才緩解。
夏青握緊了雙拳,她的雙手冰冷,雙腿也在微微顫抖著,深呼了口氣,平定了下情緒,這才朝著祠堂走去。
李貴妃的孩子終於出來了,一出來她便昏死了過去。
孩子全身發青,發冷,眼晴死死的閉著,若不是那肚子還有起伏,夏青幾乎以為會是個死胎。她走到被她敲昏的男子身邊,脫下了他的外套給孩子裹上,不到八個月的孩子,能不能活下去是個問題,盡人事,聽天命吧。
夏青走到李貴妃身邊,蹲下身,再次拍打著她的臉。
李貴妃緩緩醒來,此時的她,連個抬個手的力氣都沒有,目光無力的望著夏青懷中的孩子:“活著嗎?”她一心想生個龍子,但這會,什麼龍女龍女,隻要是活著的就好了。
“氣息很微弱。我們得盡快給他找個大夫,你能走嗎?”
“我……我想睡覺。”李貴妃微弱的道。
“你這一睡,有可能會睡死過去。”
“我的孩子,夏青,我與你之間並沒什麼深仇大恨,這一次算我欠你的,來世做牛做馬我都願意。”如果她早些告訴夏青阮家宗主要對她出手,或許還能避免這場禍事,可她卻一心以為那個父親會對她有點父女之情,甚至還想著得到阮家的勢力,現在想來簡直是愚蠢,阮家怕早就要殺了她:“我隻求你照顧我的孩子。”
“我不覺得你的孩子能活下去。”夏青將手中的孩子放到李貴妃身邊,讓她看清孩子的模樣。
李貴妃猛的睜大了眼,她的孩子渾身發青,看不到一絲活的氣息,如果不是夏青說他還活著,她幾乎會為孩子已經……
“你生下他的時候,就應該知道接下來會有的風險,既然不想養他,又把他生下來做什麼?你以為我就那般的仁慈?會幫你照顧孩子?”夏青冷冷的道,平靜的聲音聽在這樣的夜裏更冷了。
“孩子,我的孩子……”李貴妃痛哭,但不敢大聲的哭,隻能壓抑著。
“這孩子命很硬。”夏青看了孩子一眼,摸上了他的手掌心。
“什麼?”
“他的手掌心是溫的,臉色會如此,應該是被風吹的。”夏青用衣裳將小孩子的頭也鬆鬆蒙住:“這樣就可以了,現在我們必須離開這裏。走--”
夏青並沒有朝村莊走,而是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那裏是一座小山丘,山丘樹木稀朗,從這裏看去,能清晰的看到幾座墳頭。
“我們行嗎?”李貴妃沒有信心。
“你們當然不行。”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在平靜的夜空下猶如一聲音悶雷。
二人迅速轉身,不知何時,身後竟站了十幾人,為首的一人年約五十左右,身形挺拔,頗有幾分剛硬之感,目光如炬,帶著厲色,正高深莫測的望著她們,他的身後,則是十幾名黑衣人。
“父親?”看到來人,李貴妃目光充滿了怨恨。
阮老宗主看了李貴妃一眼,那目光就像是在看著陌生人般:“沒想到你不僅未死,連孩子都生了。倒是命大。”
“我是你的親生女兒啊,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李貴妃恨聲問,對這個父親,她長這麼大隻見過三次麵,可每一次,他都是對她慈愛有加的,所以她才抱了一絲幻想,可沒有想到他下手竟會這般的狠。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將你母親囚禁的事嗎?”阮老宗主與那些相同年歲的老爺們不同,他的表情一直是剛硬的,哪怕是一個動作,都像是一個久經沙場的戰士那般硬氣,他的臉上看不到一點的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