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隱秘的事情,隻有人事科張大紅和她這個科室主任經手,應該不會有第三人知道,朱豔榮莫不是在誆自己?
“小朱,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宋主任笑得一臉和氣,這副模樣,任誰見了都會說一句,這是一個好脾氣的人。
朱豔榮笑的有些陰險,“你要是不想承認也可以,咱們走著瞧。”
這事兒是宋主任做慣了的,此刻有些心虛。
在這個科室,因為有管部長罩著,外加她自身八麵玲瓏的性格,所以化驗科是她一言堂。
她想上班就上班,不想上班就早退,誰也不會多說什麼,但廠長安插了一個人進來,打亂了這個節奏,於是她就用老辦法,利用對方性格的缺點設套,將人擠兌走。
可惜對方是個剛強的,吃苦受氣還是不願意離開。
後來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在棉花垛上采集樣本的時候,摔了下來,人沒了。
就是那麼巧。
宋主任哭的死去活來,整個廠區的人都被她的哭聲感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死了親娘。
就這樣,也不妨礙她和張大紅合作,將人的撫恤金給貪了。
對方家庭都是老實人,即便是父母年老,兄弟因為沒有房子還沒有成婚,他們也隻是聽宋主任一麵之詞,沒有對廠裏有什麼要求。
隻拿了三個月工資,還要對宋主任感恩戴德,因為她對外說,這是自己為底下員工拚死爭取來的。
這樣一番表演下來,她除去了眼中釘不說,還得來了好幾千的意外之財。
從此之後她的日子過的更加瀟灑。
矛盾的是,她覺得這筆錢自己不能獨自享受,會遭報應的,於是隔三差五拿出塊兒八毛的買些燒餅包子蘋果什麼的,帶到廠裏,見了哪個領導,就分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心裏作用,這樣做下來,她晚上就能睡著覺了。就是那位員工午夜夢回找到自己,自己也不怕了,畢竟那份撫恤金是大家都花了的。
畢竟這不是什麼光榮的事兒,所以她和張大紅在事後都發了毒誓,誰要是將這個事兒給捅出去,誰就不得好死。
所以朱豔榮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呢?
如果不是誆自己的,以她不管不顧的自私性子,得罪了她大家都不會好過,這事兒要是被她捅出去了,自己的主任之位當不好不說,說不定還會有牢獄之災。
宋主任覺得還是小心為上,先去和張大紅通通氣。
“豔榮,咱們之間的關係是別人都想象不到的親密,不說這些有的沒的,我也會幫你安排好工作的,給我一個月的時間,保管讓你當領導。而且工資還比現在高幾倍。”
宋主任的丈夫可是某單位的二把手,有些內部消息她比旁人知道的要早,南市有個大廠子有意要在這裏建分廠。
這事兒說白了還是他們三家的事兒,周寶宏的姐夫牽線,雲若雨的丈夫洽談,她的丈夫實施。
對他們這些自私的人來說,哪有什麼堅固的情誼,捆綁在一起的不過是利益罷了。
將朱豔榮打發走之後,宋主任露出陰狠的一麵,沈月靈是這件事當中最大的變故,想要繼續像以前一樣過滋潤舒坦的日子,必須將這個人給除掉。
到了第二天,沈月靈一大早就聽到安小紅在指桑罵槐的說些難聽話。
要是以前她肯定氣的不行,算計不成自己,難道是自己的錯?他們的法子太陰損,反倒是怪上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