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汽車拖著長長的尾燈在夜間的道路上劃過,最後停到一座高樓大廈下,這是s&c集團總部。
轎車的車門被打開,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男子從車裏走出來。抬頭看向樓層的高處,仿佛能透過層層障礙看見高樓層裏麵的那個同類__與自己一樣陰險狡詐、不擇手段的人。
走近樓層,進了電梯。“叮”的一聲,到了目的地,電梯大門自然被打開。黑暗之中,繞過走廊,經過辦公桌男子熟悉地走到一間緊閉的房門前。
“篤篤篤。”敲門聲響起,沒有聽到聲音的他自覺地走進辦公室複命。
“理事長。”男子半彎著腰問候,恭敬的聲音在黑暗之中響起。
而被稱呼為理事長的男子沒有回應他的話,不知道是在休息還是在想事情想入迷了。過了一會兒,理事長發話了:“事情辦得怎麼樣了?”舒適的老板椅上被轉過來,一個隱隱約約能看得見西裝革履身影的男子微抬起頭借著月光看著這位為自己辦事的人。
“應該完滿完成了。”沒有情緒就像機器一樣的聲音響起在這間房間內,絲毫沒有為自己做出的這種血腥的事情感到任何愧疚或罪惡感,他仿佛做慣了這種事情,少年的被撞絲毫沒有引起他波動的情緒。
“應該?什麼叫做應該圓滿完成了?”他要的是確切的答案,死或者是沒死。
“當時車子超百碼撞上他,看著那名少年被撞飛。屬下本來想停車下去確認的,但一個人突然冒出來了。所以就沒有再去確定了。不過,開的那輛車已經被撞凹了一大塊,如果沒死,應該也是受了極其嚴重的傷。”
聽著下屬彙報情況,男子靠在椅背上。因為背對著月光,所以,下屬看不清他主人是什麼樣的表情,隻瞧見被主人轉動的戒指在月光的反射下散發著寒冷的銀光。
“知道了。你先下去。明天再去打聽打聽情況。”這個人,不,應該是這兩個人都不能留。今天晚上如果還沒有死,隻能證明僥幸逃過一劫,但是後麵就不會這麼幸運了……
真皮沙發椅被轉動,那轉動著戒指的男子的臉暴露在了月光之下,這赫然就是s&c集團赫赫有名的繼承人__李載京。有著上位者冷漠的神情,更是缺少對法律的蔑視,之前剝奪他人性命的行為像是玩過家家一樣,視人命為草芥,一點兒也沒有在他人麵前應有和善。這才是他的真麵目,如此血腥與黑暗。
為李載京辦事情的男子像雕塑一樣筆直地站著,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原本沉悶的辦公室更是陷入一片無聲之中。
而另一邊,從警官和檢察房內離開後,都敏俊將家裏裏裏外外迅速地打掃了一遍,並且他知道李在熙可能要住院觀察幾天便整理出兩套換洗的衣物瞬移到醫院。病房裏隻點了一盞柔和的燈,輕手輕腳地將衣物放進櫃子裏,看著李在熙沉睡的臉頰,都敏俊一顆躁動的心,終於平靜下來了。
坐在靠牆的沙發上,都敏俊將最近發生的事情前後理順一遍,理清楚該怎麼做的他拿出手機換上一張新卡走到陽台,從一大堆記憶裏搜羅出某一個高官的號碼,這是他回報的時候了。
撥出號碼很久,都敏俊以為對方不會接的時候,一個睡意朦朧的聲音從電話的另一頭響起:“喂,大半夜打電話過來有什麼事?!”話語中,很容易就聽出對方的不爽快的心理,從香甜的睡夢中叫醒,而且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號碼,高官的語氣確實不怎麼好。
聽見對方的話語,都敏俊也不甚在意他的態度,用靈力轉換聲音沉悶地說:“你的病好了嗎?”
“什麼病?你猜有病。”真是莫名其妙,大半夜說這麼一句話,被引起火氣的高官正想掛下電話,突然眼睛瞪大停下動作,小心翼翼地問到:“請問,您是鬼醫先生嗎?”
都敏俊的一陣沉默讓高官心裏直撓癢呀似的,渾身都不對勁。
“是。”都敏俊的一陣沉默是他在想該如何組織語言讓這高官去調查在精神病院的長發女人,弄清楚了這個女人的身份,離揭露幕後黑手就不遠。
知道了對方的身份,而且還是對自己有救命之恩的鬼醫,高官的態度來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語氣十分客氣地問:“請問鬼醫先生找我有什麼事情?”被病痛折磨如此之久的他被鬼醫迅速地治愈,人老了,難免還會再出現問題,對鬼醫精湛的醫術信服的他也許有一天還會再有求於他,所以,為了搭好關係,態度是很重要的。
“幫我調查一個人。”都敏俊簡單地講了個視頻裏麵的那個女人,“明天我把視頻發給你,你這幾天就把這個女人的身份弄清楚,過幾天我再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