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占據了整麵牆的液晶電視上,正在播放著一部狗血的電視劇。
寬大的房間之中,除了電視劇男女主的聲音之外,還有低低的啜泣聲。
中年美婦坐在沙發上,啜泣不斷,不停地以淚洗麵,麵前的一盒紙巾已經被她用掉了大半。
她的兩眼通紅,遍布血絲,仿佛已經很久都沒睡過覺了。
“哭什麼哭,有什麼可哭的!”
房門忽然被推開,伴隨著一聲冷冷的嗬斥聲,一名身穿正裝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頭發輸得一絲不苟,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威嚴的氣質。
“有什麼可哭的?”
那中年美婦一下子睜大雙眼,猛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不可置信地看著麵前的中年男子,大顆大顆的淚珠從眼中流下來:“柳元,你是鐵石心腸嗎?我們唯一的兒子被人殺了,你一點都不傷心是嗎?!”
“那也是我的親生兒子,我怎麼可能不傷心?”
那中年男子冷哼一聲,道:“但傷心又有什麼用?當初兒子變成那個樣子,不都是你的主意?是你帶他去見了那個人,也是你讓他變成了那樣的怪物!”
那中年美婦哭哭啼啼的樣子頓時一頓,她抽噎著道:“小暉他從小天賦就不好,除了這種方法,還有什麼辦法能夠讓他變成和其他人一樣的天才……”
原來,柳暉之所以會變成那樣的怪物,全是她這個當母親的一手安排的!
“行了行了,別哭了。”
柳元不耐煩地道:“從今天開始,這件事情以後再也不要提了。江峰已經注意到了整件事情,不光將這次的事情上報,更是開始在省裏進行了大規模的搜查,他可是省裏的一把手,更是我的頂頭上司,鐵麵無私,一旦被他發現什麼蛛絲馬跡,我們兩個也要下去陪小暉了!”
“可是小暉他那麼憋屈的死,難道就這麼算了嗎……”
那中年美婦抽噎著,很是不甘心。
“小暉是以聖潔的軀體離開的,他死的並不憋屈……”
柳元說這話時,臉上竟然有著邪惡的狂熱浮現,但緊接著,他的麵色便變得凶狠起來,猙獰萬分,咬牙切齒地道:“但是,小暉絕對不能死的不明不白,放心,早晚有一天,那個人會替我們報仇的!”
“真的嗎?”
那原本還在抽抽搭搭的中年美婦眼睛一亮,一把抓住丈夫的手:“那個人……那個人真的會幫小暉報仇嗎?”
“當然!”
柳元將中年美婦攬入懷中,聲音柔和,然而麵色卻猙獰宛如惡鬼:“不隻是那個殺了我們兒子的雜種,那些曾經庇護過那個雜種的人,一切和那雜種有關的事,那個人都會幫我們掃平!我們隻需要像以前一樣,暗中繼續支持那個人就好……”
明明是白天,然而窗外的天空之中,卻有著一大團的陰雲籠罩,將大塊的陰影灑入這間寬大的房間之中。
這間房間,仿佛是從光明世界之中割離出去的一塊魔土,被濃重的陰暗所占據。
……
江峰說有騙王燼,那一日從緝捕司離開之後,整件事情就仿佛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壓了下去,沒有進一步地擴大。
死在別墅裏的潘菲等幾人的屍體,被江峰派人迅速地處理掉,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隻是,那天王燼當眾出手的事情,仍舊在元城市鬧得沸沸揚揚,盡管新聞裏給王燼打了馬賽克,然而目擊者實在太多,在有心人的打聽之下,王燼的名字很快就在元城市傳播開來。
就連王燼這個老小區的鄰居們,都知道了這件事情,不少和王燼一家關係還不錯的鄰居們都紛紛跑過來問崔秀兩口子傳言是不是真的,一些親戚也紛紛打電話過來詢問。
雖然這些人大多數是好心,但這麼多人接二連三地騷擾,崔秀兩口子也煩躁了。
要說最煩的,還得是王燼。
這幾天他走在路上都會被人指指點點,他的相貌太過出眾,以至於無論走到哪裏都會成為眾人的焦點,再加上殺人的事情傳播的太快,在自己家附近的這片區域,他幾乎成了眾人眼中的“明星人物”。
走到哪裏,都能聽到類似“殺人犯”的字眼,經常有人疑惑為什麼王燼沒有被抓起來。
沒奈何之下,這幾天王燼隻能鎖在家裏閉門不出,等待江峰將這件事情徹底處理幹淨。
“本台新聞報道,這幾日於本市發酵的沸沸揚揚的高中生殺人事件,於近日出現了逆轉,經本市緝捕司調查,那所謂的被害人,原來是一名心懷不軌的恐怖分子,他是從外地流竄過來,意圖將某種極具傳染性的病毒投放在本市,引發一場瘟疫,已經害死了一位戰士家屬,幸虧被元城二中的那位高中生製止……”
電視新聞中的主持人以甜美的聲音報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