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的食物明明足夠,為什麼隻扔那麼一點點給他們,要看著他們廝打?”
王燼問道。
“我為什麼要扔給他們足夠的食物呢?”
陳牧師反問了一句。
他沒有抬頭,而是先從身邊的塑料袋之中又取出一塊小小的麵包片,扔給麵前的這群流浪貓與流浪狗,看著它們再度廝打成一團之後,這才緩緩起身,淡藍色的眼睛之中笑意不減,與王燼對視著。
“它們本來就是流浪者,我能夠提供給它們食物,已經是一種莫大的恩賜了。”
他指著麵前那群廝打不止的動物,聲音很是溫和:“並且,哪怕隻是得到這麼一小塊食物,它們也已經很滿足了,不是嗎?”
“但你明明有足夠的能力,給這群流浪貓和流浪狗足夠的食物,讓他們不必為了食物而打鬥,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王燼看著麵前這個有著典型西方長相的男人。
“這個世界上,弱肉強食才是永恒的道理。”
陳牧師笑眯眯地道:“唯有強者,才能夠生存下去,而弱者,隻有奮力掙紮的份,這群流浪的貓狗亦是如此。我的所作所為,隻不過是在遵從這個世界的規律罷了,它們隻有憑借自己的能力,搶奪到食物,才算得上是強者,才有活下去的資格。
否則的話,隻有餓肚子的份而已。”
“你不是牧師嗎?你所信仰的神靈,難道不是主張眾生平等,而同樣認為適者生存,弱肉強食嗎?”
王燼有些疑惑地問道。
他所了解的為數不多的宗教,如佛教,如道教,在教義之中都有主張眾生平等的理念。
弱肉強食的理念,或許曾經有過,但是到了如今,早已經被淘汰。
可是,看麵前這陳牧師的樣子,似乎他所信奉的那位神明,仍舊主張著弱肉強食的道理?
“我主雖然是高坐九天之上的神靈,但亦不會違背這世界的規律。”
陳牧師溫和笑道,用醇厚的嗓音向王燼解釋道:“我主說過,浩劫降臨之時,凡俗芸芸眾生,唯有大智慧、大能力者,方可追隨在我主身邊,得見長生真諦,曆萬劫不朽,經九世而不壞,長生久視,無畏無懼。”
“更何況,你以為我主,為何會成為主?”
他溫和笑著,與王燼對視,然而不止為何,王燼卻從那雙淡藍色的眼睛中讀出了絲絲的漠然與冰冷。
“受教了。”
王燼深深看了陳牧師一眼,正要離開,卻聽到身後陳牧師的聲音再度響起:“為何不去聖池中領了布道金再走?”
王燼轉身,陳牧師仍舊是以方才那種笑容看著王燼。
“我並沒有聽取你的布道,也能領取布道金?”
“我主的道義,在你踏入教堂的時候,就已經流淌在你的心中,又何須再聽我布道一次?”
陳牧師溫和笑道。
“反正來也是來了,為何不領了布道金再走呢?”
王燼沉默了一下。
“不必了,我對那點布道金沒興趣。”
他轉身離開。
陳牧師臉上始終保持著那溫和的笑意,直至王燼的身影在視線之中消失不見。
他重新彎下腰,方才那一塊麵包片引發的戰鬥已經落下帷幕,隻剩那幾隻再次落敗的貓貓狗狗,仍舊蹲在地上,眼巴巴地看著陳牧師。
他臉上笑意更深,越發溫和。
他再次伸手,從身旁的塑料袋之中掏出一物來。
那不再是麵包片,而是一隻被脫掉了渾身羽毛的小雞崽,血淋淋,已經半死不活,隻能微微抽動著,發出虛弱的慘叫聲。
盡管隻是提在手中,還沒扔下去。
血腥味傳入眼前這群已經餓壞了的貓貓狗狗鼻中,已經讓得這群流浪貓狗蠢蠢欲動。
他臉上的笑容越發擴大,輕輕一抬手,將手中的小雞仔扔入這群貓狗之間。
貓狗呼啦一聲撲了上來,很快將這隻還有些許微弱生命的小雞淹沒其中。
“弱肉強食,本就是這個世界誕生至今唯一的真諦啊……”
望著這群圍在一起撕咬著這隻小雞仔的貓狗們,陳牧師緩緩起身,轉身邁入教堂之中。
“孱弱的生命……隻有淪為食物的份……”
身後的小巷之中,淡淡的血腥味飄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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