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殺過地底魔螅?”
這句話一出,讓原本已經慌亂無比的實驗室內,一下子安靜了一瞬間。
那個原本已經慌亂著衝到門口的老教授聞言,也是愣了一瞬間,轉頭看向那透明罐子。
果然見到,那塊血肉此時正仿佛是見到貓的老鼠一樣,拚命地朝著遠離那滴血液的方向躲避著,眼看著就要爬出透明容器,然而一隻手卻不慌不忙地伸過來,將那在所有人眼裏都仿佛是炸彈一般可怕的血肉,輕而易舉地扣在了那透明容器之中。
做完這一切,他仿佛不過是隨手蓋上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罐子一樣,以淡然的目光,迎上周圍人投來的駭絕目光。
實驗室內,一片安靜。
隻有細微的哢哢聲音還在響著。
那哢哢的聲音是從那玻璃罐子之中傳出來的。
那塊已經被重新關在罐子裏的血肉,此時此刻卻沒有安分下來,它已經縮在遠離那滴血液的角落裏,不停地衝撞著玻璃罐壁,仿佛一個與貓一起關在籠子裏的老鼠一樣,在拚命地衝開籠子,想要逃離自己的天敵。
那哢哢的聲音,正是這塊血肉撞擊玻璃罐子發出的。
這是十分詭異的一幕。
周粥眼睛瞪得很大,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罐子裏那塊正在不斷撞擊著玻璃罐子的血肉。
地底魔螅的血肉,是目前已經發現的眾多七級異獸之中,最特別的一種異獸。
其餘的異獸身上,雖然也有一定的自愈能力,但沒有任何一頭七級異獸,自愈能力能夠和地底魔螅相比。
除此之外,它自身的器官組織,也是與其他異獸完全不同的。
有學者猜測,若是將一頭地底魔螅,分割成無數小塊,並對那一個個小塊給予足夠的營養來加以培養。
那麼,那一個個小塊最終都能夠變成一頭地底魔螅,且是不同於其原來本體的獨特個體。
也就是說,地底魔螅身上的每一塊血肉,實際上都是有著自己的思想的!
當然,這僅僅隻是一個猜測,畢竟以目前人類的條件,是不可能活捉到一頭地底魔螅,用來完成這樣的實驗的。
地底魔螅身上這般與其他異獸完全不同的特性究竟是原因為何,目前還沒有一個研究成果可以證明。
但是,三年前,一個白頭鷹國的學者曾經做過一個實驗,也就是這個實驗,證明了地底魔螅身上的血肉,實際上是有自己的智慧的。
那位白頭鷹國的學者拿到了一塊還具有活性的地底魔螅血肉,並找來了一位曾經親手斬殺過地底魔螅的大宗強者。
然後,以那位大宗強者的血液,來喂養那塊地底魔螅的血肉。
結果那塊地底魔螅的血肉,非但沒有吸收那大宗強者的鮮血,反而是瞬間退縮到容器的最邊緣,仿佛那蘊含著強大血氣的大宗強者的鮮血,對於那塊血肉而言,不是補品,而是毒藥一般。
那位學者據此推斷,殺過地底魔螅的人,其身上會帶有一種特殊的化學物質,這種化學物質隻有同為地底魔螅才能夠察覺到,是一種威脅性的標誌。
而地底魔螅的血肉,本身殺傷力遠遠比不上本體,麵對曾經殺死過自己同類的殺手,自然是膽怯萬分。
這也表明了,地底魔螅的血肉,實際上是真正有獨立的智慧的。
這是三年前一篇幾乎轟動了整個異獸學界的論文。
而眼下,這般場景,分明就和那學者所做的實驗一模一樣!
王燼難道真的殺過一頭地底魔螅?
“你……你……”
一旁的班宇和那王百無早就被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此時見到那罐子被扣上,這才哆哆嗦嗦地站起來,班宇指著王燼的手指哆哆嗦嗦,半天都沒能說出來一句話。
“我並沒有真正擊殺過地底魔螅,隻不過是僥幸而已。”
麵對眾人的質疑,王燼淡淡開口,說了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當初在元城市那頭地底魔螅搞出來的大破壞,早已經被軍部高層給封鎖,江峰更是多次叮囑王燼,千萬不要泄露出去元城市當日所發生的事情。
因此,王燼是不可能承認自己擊殺過一頭地底魔螅的。喵喵尒説
盡管王燼這般說,但周粥看向王燼的眼中卻始終是帶著疑惑,上下打量著王燼。
她這才發現,這個不過剛入大學幾天的男生,臉上非但沒有如同其他那些大一新生那般的稚嫩和青澀。
一雙眼睛之中,從始至終都是那幅古井無波的模樣,黑色的瞳孔之中仿佛藏著一汪寧靜萬分的幽泉,不起一絲的波瀾。
她心中還在驚訝於王燼為什麼會如此與眾不同之時,便聽到班宇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搞了什麼鬼。說,你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才讓那地底魔螅的血肉懼怕你的鮮血的?”
隻見此時的班宇似乎是已經從方才的驚恐之中調整了過來,指著王燼大聲道:“你肯定是用了什麼手段,老老實實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