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凸起的圓形物體的全貌,終於漸漸映入到了王燼兩人地眼簾之中。
原本還滿是警惕、小心翼翼地朝著那凸起的圓形物體靠近的刀疤臉,本來渾身緊繃的身體,在這一瞬間忽然鬆懈下來。
半明半暗的陽光之下,他的臉上有著莫名的表情,原本因為緊張而聳立的肩膀,在這一刻也放鬆了下來。
他雙肩跨著,一言不發,沉默著快步朝著那凸起的圓形物走去。
王燼此時也已經放鬆了下來,他神色複雜地看著那正快步朝著那圓形物走去的刀疤臉。
這麼近的距離之下,他已經看清楚了,那沙土之上的凸起圓形物究竟是什麼了。
那是一顆已經近乎風幹的人頭。
沙漠之上氣候無比幹燥灼熱,屍體很快就會被蒸幹水分,呈現出一種近乎被風幹的狀態。
這顆人頭便是如此。
那顆人頭已經近乎風幹、遍是褶皺的臉上,還殘留著強烈的痛苦,五官甚至都有些扭曲,死不瞑目,似乎死前遭受了相當痛苦的折磨。
那人頭不是別人,正是陳放。
雖然早在先前,見到那條斷臂之後,王燼就有種預料,陳放很有可能已經凶多吉少。
但此時此刻,真正見到陳放那被埋在沙土之中、已經近乎風幹的人頭的時候,王燼還是有一種不甚真實的感覺。
雖然他和這陳放並不熟悉,僅僅隻是有過幾次交流。
但至少也是一起生活了數天的人。
此刻,親眼見到與自己生活了數天的人就這麼死在自己的麵前。
王燼甚至還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刀疤臉沉默著走到那臉孔甚至有些扭曲的頭顱麵前,蹲下身子,一點一點地將那沙土扒開。
沙土之下,是一具被做成了人彘的屍體。.伍2⓪.С○м҈
手腳全部被削斷,隻留一具軀幹,像是被砍幹淨了樹枝的大樹一樣。
隻剩下軀幹的身體被埋在黃沙之中,上麵遍是傷痕,有大塊的骨骼凹陷和血肉空缺,像是被什麼東西硬生生挖去了血肉一樣。
王燼甚至還注意到,陳放的屍體上,有大量萎縮的血管,像是被什麼東西給腐蝕了一般。
刀疤臉沉默著,沒有出聲,盡管是背對著王燼,但王燼卻能夠明顯地感覺到,刀疤臉那沉默之下,潛藏著的是猶如火山一般積蓄的強烈怒意。
他能夠理解,陳放他們一行人,與刀疤臉是出生入死的夥伴,幾人在一起經曆了大大小小不知道多少任務,感情非同一般。
王燼沒有出聲,隻是看著刀疤臉沉默地小心翼翼將陳放的屍體從沙土之中挖出,放到一旁,用作戰服鋪在地上。
他手掌按在陳放的屍體上,掌心之中猛然間有著大量的罡氣噴湧而出,強烈的雷屬性罡氣碰撞之間,火光迸射,很快將陳放的屍體燒成灰燼。
他小心翼翼地將骨灰包起,緩緩起身。
“我們武館的武者,其實和雇傭兵沒有什麼區別,終生都要為了生活疲於奔命,冒著生命危險,完成一個又一個任務……”
刀疤臉將抱著那個小包裹,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王燼說:“但是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們選擇了這條路,就注定要在這條路上走下去……”
“死亡……我們都早有準備……但就算是死,也要堂堂正正地死才是,我輩武者,怎能受盡屈辱而死……”
“你放心,我會帶你回家。你的仇,我也會替你報……不管是誰!”
他一字一頓,像是在對著懷中的骨灰作出某種保證。
他將裝滿骨灰的作戰服係在身後,抬頭看向王燼,臉上的表情雖然已經平靜下去,但王燼卻仍舊能夠看出那平靜之下潛藏著的滔天怒意。
“這巢中,還有其他人闖入進來……我們必須打起十二分的警惕!”
刀疤臉麵色無比肅然。
將人削成人彘,斬斷四肢,這種事情幾乎不可能是異獸能夠做得出來的。
異獸隻是將人類當成食物而已,一般不會做出虐殺人類的事情。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巢之中,還有其他人闖入!正是後來闖入的那群人,殺了陳放!
“接下來,在巢中遇到的任何人,都會成為我的敵人,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陌生人。”
刀疤臉沉聲開口:“你若是擔心,或者看不慣,我們可以分開行動。”
他已經下定決心,要為陳放報仇。
任何出現在這巢中的陌生人,都有殺害陳放的嫌疑。
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陌生人!
但是,刀疤臉雖然憤怒,但終究還是考慮到了王燼。
王燼沉默了一秒。
“放心,雖然我和陳放算不得多麼熟悉。”
他聲音平靜而有力:“但,以這麼殘忍的手段殺人,我也很想讓那殺人凶手嚐一嚐被人虐殺的滋味……”
“我會跟你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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