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等他詢問。
四周的天色猛地暗了下來。
隨後。
這座位於城隍廟深處，處於靈異空間之中的大殿，頃刻之間像是遭遇了大地震，轟然破碎倒塌。琉璃崩飛，木屑亂濺。
這座華麗的建築直接變成了一片廢墟。
而在前院。
供奉著神像的神堂內。
密密麻麻的線香，不知在什麼力量的作用下，齊刷刷攔腰斷掉。
點燃的蠟燭。
也眨眼間全部熄滅。
大鍾。
暮鼓。
香爐。
所有器具全部開裂。
供奉的糕點、水果、乃至絲綢製作的精美桌布、掛幡，全都快速發黴腐朽。
幾秒鍾內。
整個城隍廟從裏到外迅速衰敗。
像是被廢棄了數十年。
而最恐怖的是，那些虔誠祭拜的信徒，雙眼已經蒙上了一層血色的霧氣。他們哭啼嘶吼，凶性大發，互相之間瘋狂廝打在一起，挖眼的挖眼，摳喉結的摳喉結。
從陌生人到親友。
全都失去了理智，互相之間就跟有生死大仇一樣！
而婦女……
很快衣衫襤褸，身上壓滿了人。
淒厲的慘叫中。
她們卻並沒有真正恐懼，相反，同樣惡意滿滿的張開嘴狠狠地咬了過去。
以牙還牙！
鮮血橫流。
血肉飛舞。
……
不僅城隍廟。
從府城、縣城，到最基層的村落，再到荒郊野嶺。
從貓狗牲畜。
雞鴨家禽。
全都凶狂的開始攻擊見到的每一個活物。
不死不休！
有小孩被自家養的狗啃噬，有牛圈裏的水牛衝破枷鎖，一口咬掉一名老叟半個手掌……
亂套了！
全亂套了！
大部分人都陷入了癲狂。
不過。
在如此混亂的時刻，依然還有人保持著理智與清醒。
“不好！”
“這是怨念凶煞之氣！”
有人大喊。
他身上有靈異氣息在震蕩，不斷對抗著彌漫四周的惡氣。
但是也隻是暫時。
靈異本就是負麵。
這種對抗屬於飲鴆止渴，很快就會崩塌。
所以他動作很快。
趁著還能支撐，與幾名同樣實力不錯的友人彙合，準備帶親友逃離。
“去山裏。”
“遠離人群。”
“去之前那個洞穴！”
他叫道。
“該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要世界末日了嗎？”友人驚慌大叫。
“別胡說！”
先前那人嗬斥道。
“先躲起來。”
一群人慌慌張張離開城池，拋棄了家中奴仆，隻是護佑著直係親屬逃入山中。中途陸陸續續有人瘋狂，隻能狠下心直接斬殺。
直到衝入一座岩洞。
眾人才感應到那詭異的氣息變得稀薄起來。
沒有消失。
但好歹比外麵少了不少。
就算普通人，也勉強能壓抑得住那種負麵的情緒。
“好厲害。”
“好厲害！”
“這是把世界暗麵給掀翻了吧？”
安穩下來後。
最先反應過來的那人才擦了擦汗水，心有餘悸的看向已經被他封閉的洞口。
“幸好。”
“老子狡兔三窟。”
“早就做了準備，在山中找到了這座山洞。”
“以前是防備追殺。”
“現在用來減緩這靈異災害倒也實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