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延年悶聲一笑,高大的身軀一步步逼近她,席卷著翻湧而來的氣息。
宋沉星心頭一跳,伸手抵在了他的胸膛。
“我先去換身衣服,你……你先睡。”
不等他反應過來,她就如同受了驚的兔子一般,飛快的跑開了。嚛魰尛說蛧
望著她倉皇逃離的背影,封延年神情愉悅,一掃之前的陰霾,轉身愜意的回了臥室。
宋沉星在衛生間洗漱完,換了身長袖睡衣,故意磨蹭了好一會,才慢吞吞的回臥室。
推開門進去,她瞧見封延年已經睡著了。
連續折騰了一天一夜,他應該很疲憊了,窗外電閃雷鳴,嘩啦啦的大雨不停。
昏黃的光線下,男人精致的五官依舊好看,沉睡的他眉頭舒展,少了幾分冷硬和淩厲,長長的睫毛投下陰影,頗有點人畜無害。
寬大的衣衫套在他身上,顯得鬆鬆垮垮,隱約露出胸口的白紗布,滲出一點點暗紅的血,正是中彈的位置。
宋沉星的心似乎被戳了一下。
靜謐的夜晚,一顆心總是變得柔軟。
她偷偷瞥了封延年一眼,躡手躡腳的走到床邊,俯身爬上床,盡量靠著床的邊緣躺下。
被子蓬鬆柔軟,帶著一股陽光烘幹的味道,夾雜了淡淡的男性氣息,短短一小會,就被他沾染了獨特的氣味。
封延年睡得很沉,呼吸勻稱,宋沉星卻睡不著了。
眼睛盯著他胸口中彈的位置,心緒複雜,這是為她而留下的,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扯開鬆散的領口,想仔細看一下傷口位置。
伸出去的手冷不防的被捏住。
封延年睜開眼睛,深邃幽深的眼瞳,比夜色濃稠,如同化不開的墨,他的胸膛起伏不定。
這女兒,在玩火。
柔軟無骨的手,窸窸窣窣的觸碰,像是某種暗示一般。
他眸色漸深,猛地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動作快而強勢,讓她無法反抗。
宋沉星嚇了一大跳,錯愕的看向不止何時醒來的男人,一時沒有反應。
“這麼挑釁我,真以為我受了這點傷,就不能拿你怎麼樣?”
抬頭,觸及男人瞳孔裏的火熱,宋沉星一陣尷尬。
“我……不是你想的那樣。”
她腦子嗡嗡的,終於想到了說辭:“你的傷口滲血了,我就是想詳細看看,有沒有裂開……”
好險,這個男人警惕性太強了。
早知道她就不看了,老老實實睡覺多好。
封延年垂眸,果然看到胸口的紗布滲出一抹暗紅,瞪了她一眼,深呼吸,壓下體內的火熱,從她身上翻下來。
“別對著一個男人動手動腳的,睡覺!”
宋沉星趕緊躺在床的邊緣,將自己縮成一團,盡量遠離他。
心髒怦怦的跳的不行。
不知過了多久,困意漸漸湧上來,意識慢慢模糊,她在一片安靜中進入夢鄉。
……
第二天早上醒來,雨已經停了,太陽升起,暖洋洋的照著層疊的山脈。
宋沉星從床上坐起身,回憶了好一會,才想起來,她帶著封延年回鄉下了。
身邊的半張床空空如也,不見封延年的身影,她換好衣服出門,就看到小院裏,男人站在院子裏,正指揮幾個黑衣保鏢掃地。
有種怪異的違和感。
他倒是挺懂事的,到了鄉下還知道幫忙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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