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苒來不及休息,趕緊收回所有手術用具,脫了手術服,喝了一杯水。
“成了?”
拓跋野看到阿爾善的斷指已經縫合好了,傷口處就像戴了個很細的紅色指環般,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指頭斷過。
“嗯,可以撤了氈帳,讓他們看看。”
安苒蓋好醫藥箱,準備麵對接下來的問題,王帳不好進,手術更不好進行,也是個麻煩。
拓跋野撤了阿爾善身上的繩索和遮眼布,兩人走出氈帳前,安苒拿出一個溫度適宜的暖水袋,放在阿爾善的手下麵。
“是什麼?”
拓跋野有些吃味,安苒給阿爾善那狗東西。
“暖水袋,防止他受傷的手指凍傷,還能促進血液循環,加快恢複。”
漠北如今零下的天氣,很容易凍傷,安苒看出拓跋野的想法,又拿出一隻棕色的暖水袋,外麵是隻可愛的白兔子圖案。
“這裏是瓶口,可以往裏麵注熱水,溫度不宜太高,擰好後放在身上可以取暖,水涼了就倒出去再換熱水,可以重複使用。”
安苒講解完,把暖水袋給了拓跋野。
拓跋野手裏多出來個又軟又暖的物件,這算得上安苒第一次送他東西。
以他旺盛的火力,根本不需要暖水袋,最後還是小心的揣進懷裏,溫暖的感覺一直滲透到了他的心房。
兩人出了氈帳,就被幾十雙眼睛齊齊看著,他們都沒聽到氈帳裏阿爾善呼痛的聲音,這是什麼情況?
“接好了”
安苒的話落,黑岩帶人拆了氈帳,露出躺在床上,臉頰腫起來的阿爾善。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左手上,距離稍遠的人根本沒發現他的哪根手指有斷過。
經過距離近的人的提醒,大家才看清那根如線般細的縫合痕跡,都嘖嘖稱奇。
“他怎麼了?”
大家這才發現阿爾善是昏迷的,怪不得接手指期間沒聽到他任何聲音。
“嚇昏了”
拓跋野說了一句,其他首領都一副便秘的表情,也是,阿爾善斷指都痛的滿地打滾,那大郢姑娘看起來還會說些嚇人的話,嚇昏完全有可能。
“那就請各位兌現承諾,斷指已經接上了。”
安苒看著首領們,首領們神色各異,立馬有人反駁:
“誰知道接上了能不能用?”
“廢什麼話!當時的約定說的是接斷指,並沒有說馬上能用!”
拓跋野早聽出安苒當時問每個人的話,說的明明白白,隻承諾接上斷指,這姑娘的心思相當縝密。
一時間大家都無言以對,當時確實是如此說的,因為沒有人覺得斷指能接上,所以所有的心思都在接斷指上,而沒有考慮接上能不能用的問題。
現在想起來,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一個月後就可以做些康複彎曲指頭之類的動作,想恢複到正常狀態要半年左右,這期間不能提重物,也不能拿刀耍劍。”
安苒還是做了詳細的解釋,斷指到接上間隔時間很短,手指上的組織和神經對接良好,恢複到斷指前的狀態完全沒有問題。
“真,真的接上了?”
一個不確定的聲音響了起來,阿爾善被一群人給吵醒了,感覺到手上暖暖的,慢慢抬起手,他自己都吃驚不已,縫合的傷口也太精細了,而且還沒多少疼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