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苒醒來時,身體如重組般疼痛,忍不住痛呼兩聲。

“姑娘你醒了,先喝些溫水。”

宋嬸一直守在床邊,看安苒要起身,趕緊扶起她靠坐在床頭。

安苒沒有言語,隱約聽到外麵有酒杯碰撞的聲音,看到充滿紅色布置的喜房,心知已經被裴承淵娶進了門。

病重都沒辦法阻止這場婚事,心裏無悲無喜,不過是離拿到龍炎參更近了一步。

“姑娘昨夜病倒後,將軍力排眾議娶你進門,一切從簡,就是未敬婆母茶,老夫人麵色不大好。

現在是申時,天剛擦黑,將軍命我,等你醒了,想吃什麼就吩咐廚房做,不必按成婚規矩來。”

在宋嬸絮叨中,安苒接過她遞來的水杯,一張嘴,才察覺到嘴裏破了皮,下巴也跟著疼。

“我的嘴怎麼了?”

安苒緊繃起來,很擔心昏迷期間被裴承淵占了便宜。

“喂藥弄的,姑娘不張嘴沒法喂藥,何統領不懂半分憐香惜玉,

哎,姑娘,你性子軟著些,把將軍哄好了,在寨子裏的日子才不會難過。”

宋嬸十分清楚:安苒過的好不好,完全取決於裴將軍的態度,他要是能對姑娘和善些,寨子裏的人見風使舵,也不會再為難姑娘。

看到宋嬸滿眼的紅血絲,安苒心中有些愧疚,人人都道她是神女,能造福蒼生,

眼下的她不過是被囚禁的可憐蟲,連身邊的人都沒辦法護住。

“宋嬸,謝謝您對我這麼好。”

安苒握住宋嬸粗糙的手掌,從她到這個時代,除了拓跋野,就屬思禾和宋嬸對她最好。

如今拓跋野再也不會理她了,糾葛了半年算是徹底畫上了句號。

思禾被裴承淵追擊,希望看在她還算聽話的份上,裴承淵能放過思禾。

“姑娘說的哪裏話,我是將軍指給照顧你的,自會盡心竭力。

我看得出姑娘對婚事不太上心,可咱們女人呐,得適當懂得低頭,一直要強下去,苦的隻會是自己。

這男人三妻四妾是常態,而女人一輩子過好過壞,都跟這個所嫁的男人息息相關,萬不可跟自己過不去。”

宋嬸勸慰著安苒,不要再同裴將軍對著來,嫁給裴將軍已成事實,這天下難有男人會接受已嫁人的她,莫不如抓住眼下。

宋家一家子都受裴將軍的恩才得以活下來,在重大問題上宋嬸沒辦法違抗裴將軍,小事上盡量緊著姑娘來。

“嗯,宋嬸不必擔心,我曉得。”

她理解宋嬸的立場,不過都是為了活著。

安苒淡淡的笑了下,她根本不在乎嫁娶之事,這場婚姻不過是個交易。

經曆過一次又一次的痛苦離別,安苒的內心逐漸變得強大起來,對男女之事已看淡。

“姑娘用些什麼?我讓廚房準備?”

宋嬸看姑娘並沒有像想象中那樣尋死覓活,一顆心總算落了地,哎,也不知接下來的生活會如何。

“做些白粥就行”

安苒感覺到腹中饑餓,趁宋嬸出門吩咐間,喝些空間裏的泉水補充體力。

沒等吃到飯,鬧洞房的來了,宋嬸扶著安苒在床邊坐好,蓋好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