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一眨眨眼，她覺得自己是喝酒把自己喝死了嗎？
不然為什麼，她能夠看到顧淮序。
已經死去的顧淮序。
溫一本來醉醺醺的，站都站不穩，可看著顧淮序這刻，整個人突然被點了穴一樣，定定的站著，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怕眨了眼，顧淮序就沒了。
溫一站了好久，真的是好久，定定的看著這張臉，明豔的、宛若藝術品的一張臉。
尤其是那雙桃花眼，瀲灩鋒芒。
“好像……”
溫一呢喃，伸手試圖要去撫摸顧淮序的臉，可是有不太敢，怕碰了就沒了，又很想去觸碰，那種思念侵蝕的她，控製不住的想要觸碰。
最終溫一顫著手觸碰到顧淮序的臉。
剛碰第一下的時候，還有點害怕，在第二下確認顧淮序不會消失的時候，溫一的手掌心才貼到顧淮序的臉上。
輕輕撫摸。
“是我的阿序。”一開口聲音便是哽咽的，“是我的阿序啊，真的是我的阿序。”
溫一聲音顫抖，忍不住一再上前。
現在，不管是做夢，還是她喝酒把自己喝死，對於溫一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見到了阿序。
見到了心心念念的顧淮序。
“阿序，阿序，阿序……”
溫一將臉貼到顧淮序的心髒，“我好想你。”
真的、非常想。
每天晚上都在痛苦的思念裏掙紮，每個白日都裝作若無其事，然後獨自一人崩潰在夜晚裏。
溫一閉上眼，感覺到對方把自己抱到懷裏，她得到這段日子以來最大的滿足感。
“阿序，我會跳舞了。”溫一突然說道。
“哦，是嗎？”顧淮序給了回應。
聽到回應的時候，溫一特別高興，她就很害怕自己說了話可是顧淮序那邊沒回應，就好像工具人一樣存在夢裏。
而現在顧淮序給了回應，給了溫一真實感，她不想讓真實感消失，便抓著這個話題。
“是，我剛學會的。”溫一剛說完，突然又失落了下來，“隻是可惜，沒辦法跟你一起跳舞。”
就挺遺憾的。
對於溫一來說，蕭空空剛教自己舞蹈，表明日後要在宴會上跳，溫一腦子第一個想到便是跟顧淮序一起跳了一支舞。
隻可惜尚且清醒的時候，即便有這樣的想法，溫一也要用全部的力氣去將這樣的想法壓製下來。
可現在不一樣。
現在醉生夢死，溫一可以肆意的將所有的痛苦釋放出來。
“我真的……很想跟你一起跳一支舞。”溫一抬頭時候，淚水已經打濕了雙眸。
可在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本是還抱著她的顧淮序突然鬆開她，並且身體往後退了幾步。
溫一詫異，“阿序。”
顧淮序還在退，溫一恐慌下意識的想伸手去抓，卻怎麼也抓不到，也是在這個時候，顧淮序突然停止。
“溫一小姐，可以邀請你跳一支舞嗎？”顧淮序右手放在身前，左手朝溫一伸出，彎腰鞠躬邀請。
溫一內心激蕩，沒有任何猶豫將手放在顧淮序的手心內。
她怕遲疑一秒，顧淮序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