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一最後一句明顯很尖銳,暗指顧擇俞媽寶。
這句話完全就踩到了顧擇俞的痛點上,他臉色一沉再沉,最終還是沒有忍住,“溫一。”
溫一抬眸與顧澤俞對視。
“我是擔心你,所以過來找你問問你的近況,想要知道你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助。”
“我不需要,顧大少的擔心和這些助人為樂的思想,留給溫歌便好。”
“你知道當初我選擇了你,最後為什麼還是猶豫不決嗎?”顧擇俞重提舊事。
他上溫家提親,不是眾人以為的最合適的溫歌,而是令人跌破眼鏡的溫一。
隻不過當時,顧擇俞雖然選擇溫一,但更多時候還是在抉擇,並沒有完全堅定。
溫一沉默時,顧擇俞說,“我就是很討厭你這樣,口是心非,要麼不說話,一說話就說別人不愛聽的,你終究沒辦法上台麵,與我站在一起,所以我才猶豫不決。”
“我知道你是著名導演,我也知道你的能耐。可又如何,你那些能耐,在我們這個圈子花點錢就可以辦到的,溫歌身上的被培養出來的名門氣質與修養,你這輩子都沒有。
即便有一天,你站在高處,被人認可優秀,可你依舊是輸家,依舊輸給溫歌。輸掉溫家花費二十餘年培養出來的一身大家閨秀氣質,你就是上不了台麵。”
將這番話說完,顧擇俞冷著臉,直接甩開車門往酒吧內而去。
溫一站在原地,臉色僵住。
滿腦子都是顧擇俞的那些話語。
即便有一天,她優秀的得到全世界認可,可她依舊是當年在溫家宴會上會出醜,上不了台麵,鄉下來的所謂大小姐。
她輸給溫歌,不是優秀不優秀的問題,而是輸給父母二十多年投在溫歌身上的培養。
這輩子她都贏不了,除非有人願意花二十年在她身上培養出來溫歌被培養的那些東西。
可誰願意給這二十年?
連自己父母都不願意給這二十年,又有誰會花費這二十年時間?
更何況,溫一還有二十年嗎?
溫一感覺眼眶濕潤,她難受的將視線移開,強行壓下心裏的刺痛。
她好像在這一刻找到答案。
父母不是從來看不到她的優秀,而是父母知道自己二十年都在溫歌身上,不可能再有其他二十年。
溫一緊握拳頭靠在額頭,一遍遍的深呼吸調整情緒,可最終崩盤的情緒哪裏那麼容易調整好?
她轉身,一拳砸在車上,手痛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溫一上車,啟動車子往調酒師的住址奔去。
她努力控製不去想,顧擇俞那些戳傷人的言語,強行告訴自己,自己要很忙的去處理調酒師的事,沒空想那些,沒空想。
她壓下情緒。
調酒師住的地址是在挺偏僻的地方,周圍挺荒涼的,就那麼兩三住戶,晚上路燈也不太明朗。
車子進不去,溫一隻能將車子停在路邊,然後按照地址去找。
太晚了,僅有的那麼幾家住戶門窗都是緊閉,溫一隻能自己去尋找,地方又太小,她一直在繞,一直在控製暴躁的情緒,逼自己理智的處理這件事。
繞了將近半個小時之後,溫一終於找到了調酒師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