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8月12日,這一年我16歲。
轉眼到了開學的日子,走在回家的路上,遠遠地就瞧見灰白色幾乎和天空“融為一體”的樓房。身旁何新像隻早晨不停鳴叫的“小麻雀”,當然她是麻雀群裏的“鳳凰”,而且樂意和最親愛的“死黨”分享著她的樂事。嗯,這不是芒果台所插插的長達七分鍾中的廣告的“垃圾食品”的插曲,是真正的樂事。
“所以,你這算是一見鍾情,然後你喜歡上他了是嗎?”我打斷她可以媲美演講詞的話語,前提是演講的主題叫“論人性最美的遇見”。
“嗯,對……”她豪不猶豫地回答,繼而又說:“我覺得青春不用來談戀愛太可惜了,”瞅了瞅我,“當然,失敗了也並不一定不能重新愛上另一個人。”何新衝我眨了眨眼,“渢,我覺得你會遇見一個對的人的……”
我嗎?我聽到隻是笑了笑了,和何新通過再見後,不由加快了腳步,“也許吧,當我還相信另一次心動的時候”,我在心底對自己說。
“上帝對一切都自有安排。”
拜倫曾說“沒有方法能使時針為我敲已過去了的鍾點。”愛,它不是時光機,無法像Jay唱的“回到過去”,況且時光機現今隻存在哆啦A夢的口袋裏,你也不是我的哆啦A夢,就算我倒帶,往日時光已回不到我手中。
B
開學照例是要大掃除的。
隻是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團隊“不合”,相處了一年的“親愛”同學,會“不小心”為理由,彪悍地把半盆髒水潑在我身上。“你不知道嗎?剛才替你擦玻璃的是她男友,人家正好鬧分手,她以為你和他有什麼,所以正好撞槍口上了吧!”我點點頭,自認倒黴。“那也不至於像出演‘狗血淋頭’的偶像劇一樣的橋段吧?”何新聳了聳肩,“我不知道,哎,有膽你問問她“好了”。
忽然想起“所以即倦”這個詞語。大意是,無論多麼深愛的人,也終有厭倦的一天。
“嘿,想什麼呢?噢,對了給――”我回過神,手裏是何新塞給我的一包紙巾,“雖然沒有幹衣服所以你還是先用紙擦擦吧,注意點,別感冒,我先去幹活了,要不‘老班’又該打報告了”說完何新像一隻小鹿般奔上樓我無語地站在原地,腳下是一片水跡。
頭發擦過後依舊濕濕的,衣服也濕漉漉地貼在皮膚上,冰涼的感覺。“喂,周燭渢,你沒事吧?”路過的劉颶蹲下身問。我搖搖頭,“沒事啊……”接著一個響亮的噴嚏打斷了我,“要不然……我帶你去體育組吧?我有一套平時訓練穿的放在那兒,總比……你現在‘落湯雞’的模樣的衣服強的多,對吧?”劉颶一鼓氣說完後,便不吭聲等著我回答。
我遲疑了一會又點了點頭。劉颶好看的眉頭頓時舒展開,露出潔白的牙齒,笑了。
身上劉颶的衣服對我來說有點大,卻比濕淋淋的校服好很多。答應過他洗幹淨後還回去,匆匆離開體育組,班級裏空無一人,完全沒有了白天上課時的喧鬧。隻是沒看見何新的影子,我默默地同一樣孤單的班級告別後,慢吞吞走出教學樓一棵籃球場旁“喂,周燭渢……我在這裏……”何新躲在一柳樹後麵,露出了半個身子衝我招手。我跑過去,“天,原來你沒走啊,躲在這幹嗎?”何新的眼睛彎成月牙狀,笑眯眯地瞅著我,“我跟他告白了,約好放學後,嘿嘿,如果他答應的話就到籃球場旁的第三棵柳樹下。”“啊?你還真信校園裏流傳的‘告白秘訣’呀……”還沒等我說宛,何新一把拽過我的書包,“有人來了,噓……”我看著何新雀躍的模樣不忍在打擊她,擋在她身後瞅著籃球場上跑過來的男生。
“咦……”我發現跑過來的男生有點眼熟,想了想,他不是隔壁班的“小胖”嗎?我瞅了瞅何新,她張了張嘴也很驚訝,看來何新告白的應該不是他,好歹她也算“外貌協會”會員……我在心底想跑過來的李澧喘著氣向何新轉述著李繆沒來的原因。“他去打架了,其餘的什麼都沒說,那沒事,我就先走了。”何新愣了愣,轉過身對李澧回答“謝謝,那你走吧。”李澧臨走前看了何新一眼,勸她“李繆這種男生還是別喜歡的好,跟他在一起會受傷,而且……你跟他不是一個世界的。”說完,李澧就跑走了。我拍了拍何新的肩膀,何新紅著眼眶把著我哭了起來,淚子絕堤。
我才發覺何新的初戀還未開始,青澀的蒙懂就生生從動青春的樹上落下,摔得四分五裂。
C
之後的幾天何新拒絕聽到李繆這個詞,直到第三天,在我去體育組給劉颶還衣服時,他的隊友笑嘻嘻地告訴我劉颶和李繆打架,住進了醫院。我下課還是和何新說了,聽到後何新笑了笑,“管我什麼事”,拖著我就去小賣部,放學後,轉眼變了,軟磨硬泡地讓我幫忙問地址,從體育組出來,接著拉我直奔醫院。
上車前,何新很有理地對我說“上次劉颶他不還借你衣服穿嗎?你就不該看一下?沒事,我回答,爽快地把我塞進了的士裏,揚長而去。
“李繆的樣子沒有我想的那麼嚴重,而且我一進病房就有後悔了,你知道嗎,燭渢?他的病房裏一堆“鶯鶯燕燕”守在他床邊,我都懷疑他睡著了,一幫女生會不會“哇”地一聲撲上去,何新在一旁講得有聲有“色”,我正喝著水,聽到何新的那句話,差點噴了出來。“那你還是祈禱他別睡著了吧”我擰好瓶蓋,做好挨打的準備,何新的臉刷的一下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