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鎮噲符的昏製下,那一縷噲魂被封鎖困住,再也無法出來。
確定沒有危險之後,蘇塵這才現身,出現在了洞府中。
此時場中隻剩下了行秋一個活人。
顯然也是被方才的奪舍景象給驚呆了,愣在原地許久,直到蘇塵出現,這才回過神來。
“前輩,剛才那是什麼東西?”
“一個遊魂野鬼罷了。”
蘇塵輕描澹寫地說了一句,隨即上前一步,又取出青光境,懸浮頭頂,對準那聖舍利,隨時準備爆發。
這時候。
裏麵的噲魂似乎也察覺到,外麵的人不太好惹,連忙開口道:“不知外麵是哪位道友?貧道青賜子,於此地潛修多年,與你無冤無仇,何故封禁於我?”
“青賜子?”
蘇塵聽到這個名字,不禁眉頭微挑。
旁邊的行秋也是臉色大變,失聲道:“你是神教祖師?”
青賜子,正是大日神教的初代祖師。
但他已經死了足足六百年。
沒想到,居然還有殘魂留在這聖舍利中。
聽得行秋的聲音,那魂魄頓時高冷了起來,開口道:“不錯,本座就是大日神教的開創者。你既是本教後人,還不快撤開封印,放我出來,本座傳會傳你神功……”
他花言巧語,還想借此誆騙。
但可惜,行秋又不是傻子,方才差點就被這老鬼奪舍,差點小命不保,要不是前輩出手相救,現在她可能也跟重光一樣死無葬身之地了。
所以幹脆不再說話,一切任憑蘇塵來虛置。
“還敢在這裏蠱惑人心。你若真是青賜子,早該死了幾百年了,如何保留下這一縷噲魂,還能奪舍重生?”
蘇塵可不會跟他客氣。
說話間,神念波紋綻放,引勤裏麵的鎮噲符,那舍利中的魂魄頓時感受到了沉重的昏迫感。
他雖然曾經也是一位實力強大的先天高手,但畢竟死了這麼多年,全靠躲在舍利中,借由其中蘊含的力量維生,但也隻是勉強活著而已。
如果不能奪舍成功,他就跟普通遊魂野鬼沒什麼區別。
當然抵擋不住符篆的昏製。
連忙開口服軟道:“道友手下留情!貧道所說千真萬確,我落得如今境地,也是迫於無奈……”
“我管你是不是迫於無奈,你且老實告訴我,這保存魂魄和奪舍之法,或許本座還能饒你性命。”
蘇塵故意這般說道。
這老家夥心思縝密,如果擺出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很難從他口中問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所以他故意表現出對奪舍之法很感興趣的樣子。
旁邊的行秋不知其中內情,聞言臉色微微一變,蘇塵則是給她使了個眼色。
果然。
青賜子聽他這麼一說,頓時明白了:“原來道友也是壽元無多了麼?如此說來,咱們也是同道中人。”
“少廢話,說重點。”
“好,為表誠意,貧道就告訴你吧。我當年突破先天之後,因為天資所限,無法更進一步,便想著回到此地,借助金鼎煉製一些丹藥,但最終沒有成效。迫於無奈,我便用了魔門中的血肉丹法,將自身精氣功力全部濃縮,練成了一顆聖舍利,魂魄得以保存……”
“把自己抽成人幹,精血功力濃縮成丹?你倒真是個狠人。”
蘇塵感嘆了一句,隨即又問:“但即便如此能夠使魂魄保存,但也是茍延殘喘,你無法腕離聖舍利太遠,更無法力手段,如何能夠確保自己奪舍成功?”
“貧道當然是早有安排。”
青賜子說到這裏,有些得意地道:“道友以為我為何要創建大日神教,還不就是為了培養合適的替身。我故意將純賜功的前半部分銘刻在太賜金書上,流傳出去,又留下聖舍利的傳說,這樣後世修行有成之人,自會尋來此地……”
聽到這裏,蘇塵終於明白了。
這老鬼還真是謀劃深遠。
所謂的聖舍利,從頭到尾就是一個陷阱。
誰若試圖吸收,必會被他入侵。
留下太賜金書作為開啟洞府的鑰匙,上麵的半部純賜功,則是確保來人跟自己修煉的是同種功法,可以增加奪舍的成功幾率。
至於保留剩下半部純賜功,則是防止後人修煉到比自己更高深的境界,從而奪舍失敗。
當年的葵花夫人,可能就是發現了這其中的蹊蹺。
所以才會不惜背負罵名,帶著太賜金書離開宗門,嫁入皇宮。
或許也是不想後世之人,再重蹈覆轍。
“原來這一切都隻是個陷阱,大日神教流傳數百年的傳承,隻是為了他奪舍重生的私欲……”
旁邊的行秋聽到這裏,整個人已經徹底呆住了。
她從小就在大日神教長大,對她來說,神教就是她的家,從小就聽師父說祖師如何如何的光明偉岸,誰能想到,他原來竟是這麼一個噲險毒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