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手瞪大了眼睛。
他強撐起身子,踉踉蹌蹌的,衝著麵前的靳陌青,又撲了上來。
“靳部長,得罪了!”
下一秒……
啪嘰,摔了個狗吃屎。
眼前的人影,閃爍幾下,再度消失不見。
地上留下的紐扣投影儀,爆炸開來。
又一次毫無防備的被掀飛,這位選手也懵了。
他今年18歲,剛從星際聯合大學畢業,是一個腦力與戰力並存,冉冉升起的新星。
可畢竟還是個初出茅廬的孩子。
連續兩次撲了個空,足夠讓他懷疑人生了。
接著……
入口的門,又被推開了。
靳陌青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走了進來。
“又見麵了。”
“這個炸彈雖然威力一般,但也不至於躲都不需要躲吧?”
選手:(ꐦÒ‸Ó)
就這樣撲空,被炸。
如此循環往複了四次。
選手覺得,自己恍惚間陷入了一個沒有盡頭的夢境。
時間,仿佛會隨著那一聲爆炸,回到原點。
一切都像一個莫比烏斯環。
而他,就是一個被困在空間裏,永遠找不到盡頭的螞蟻。
這種超高模擬度的投影儀,製作繁瑣,可不是隨隨便便搭個積木那麼簡單。
在如此封閉和高壓的環境下,如此循環往複,很快就能讓人對一切產生懷疑。
選手看著自己蹭破皮的手心,用力的按壓幾下傷口。
會不會是腦機接口艙出了問題,他陷入了bug循環?
時間,到底有沒有在向前走?
其實……
這是靳陌青獨創的一個審訊手法。
相比較江行川的嚴刑逼供,高穎的刑訊藥劑。
靳陌青這個創意,似乎顯得毫無威懾力。
可在密不透風的審訊室裏,隻要經過精心安排,製造出時間往複的假象。
犯人很快就會精神崩潰。
看似最人道的手段,卻取得了最意想不到的效果。
聯邦帝國的監獄,已經把靳陌青的理論,發展為一種刑罰。
靳陌青給他起了個很有趣的名字,叫時間監禁。
一些慘無人道,卻僥幸被星際人權公約留了一命的重刑犯,隻能生活在循環往複的24小時中。
一開始,他們對此嗤之以鼻,甚至覺得自己可以在監獄裏白吃白喝,直到壽終正寢。
可沒有人能堅持超過半年。
這些囚犯的下場,無一例外都是自殺。
就像現在,與靳陌青角逐的對手,已經出現了精神錯位的苗頭。
在又一次看到門被推開……
這位選手,已經沒有攻擊的勇氣了。
他無精打采的縮在角落。
隻是警惕的抬起頭,滿眼懷疑的盯著靳陌青。
生怕這又是一個虛擬影像。
靳陌青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扶了扶眼鏡。
“放心,這次是我本人,”
“我也沒那麼多原材料,再製作出更多投影機。”
選手暗淡的瞳仁,亮了亮。
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海麵上的浮板。
他急於淘汰掉靳陌青,脫離這個時間困局。
選手蹭了蹭嘴角溢出的血跡,重新用槍口,對準了靳陌青。
“靳部長,還有什麼好東西,都交出來吧,不然您就要止步於此了。”
靳陌青搖了搖頭,笑得狐裏狐氣。
“這場比賽,一共有四位選手被槍擊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