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的人聽了,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
在他們心裏,瑜家的兄妹倆,單拎出來一個,都是不可匹敵的海中戰神。
本以為解決掉了一個,能輕鬆點。
可現在看來,瑜黎恢複隻是早晚的問題。
而且時間不會太久。
哪怕他們有數不盡的海蜥人,可麵對聯邦帝國雄厚的軍備力量,也沒什麼勝算。
瑜蕩的眼神漸深。
他嘴角雖有笑意,但眼睛卻冷冰冰的,像冬日夜裏,被凍住的湖麵,
映著幽幽月光,假裝自己還在緩緩流淌。
“四年了,整整四年,我才凝出了一顆黑珠。”
瑜蕩低下頭,輕輕撫摸著自己下半身嚴重畸形的尾巴。
“作為站在整個星際巔峰的吞噬者,我都無法抵抗這樣的轉化。”
“不知道海藍甲吞了我凝出來的黑珠……會怎麼樣呢?”
瑜蕩嘴角的笑意慢慢擴大,尖利的牙齒閃著寒光。
“我估計,弱小的琉璃心現在的狀態,不會太好。”
“我要想辦法把海藍甲釣出來。”
瑜蕩撫摸著自己的腰側。
就在前幾天,黑珠凝成的時候。
他硬生生撕裂了自己的皮肉,掏出了那顆用心血養成的,彙集了成千上萬海蜥人的珠子。
海蜥人本就是因海洋汙染和輻射誕生的怪物。
它們凝結的精華,汙染力更是無法想象。
“海藍甲不是自詡為海神嗎?”
“那我這顆心血……就叫墮神珠吧。”
甲板上的人們很有眼色,此起彼伏說著恭維的話。
“隻有主人,才配得上海神的稱號。”
“我們願意永遠追隨主人!”
瑜蕩從自己的思索中回過神來。
那雙妖異的立瞳,帶著森森寒意,打量著麵前的人。
半晌後,他咧開嘴,綻出一抹讓人不寒而栗的笑。
“你們剛才說,這雙翅膀是那個飛行係獸人為了換回自己老婆,心甘情願被挖了的。”
“獸人對伴侶真是好啊。”
“對了,你們幾個……是什麼獸人來著?”
瑜蕩的目光,像鋼刀一般劃過眼前瑟瑟發抖的幾人。
“你們的伴侶,跟你們一起出來了吧?”
甲板上的人,更是大氣不敢出,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該怎麼搭話。
瑜蕩熒綠色的眼睛,猛的一瞪,尾巴重重的拍向破舊的戰艦。
“說話啊!啞巴了?”
“你們的伴侶呢?”
“怎麼不回答?別忘了,沒有我,你們壓根逃不出雲山港!”
“你們的命都是我給的!”
為首的男人,艱澀的吞了吞口水,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掐住了喉嚨。
“主人,我們的伴侶……從雲山港出來,受了驚嚇,都生病了。”
“她們在船艙裏休養。”
瑜蕩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叫她們出來。”
“我的耐心有限,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甲板上的男人們,一個個麵如金紙,痛苦的哀求著,額頭都磕出了血。
“主人,我們一定忠心耿耿的為您辦事。”
“求求您放過……”
話還沒說完,破舊的戰艦,又是劇烈的一震。
瑜蕩揮動著翅膀飛了起來,不遠不近的懸在所有人頭頂。
那條黑漆漆的尾巴上,還沾著海水,粘液折出亮晶晶的光點。
“不聽我的話?”
“行啊,那你們所有人,都別想離開這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