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墨看向白曦，眸色坦然，淡淡道：“為你！”
從三百多年前開始，他的人生便隻有了一個目標，那就是等待她，尋找她，守護她。
白曦看著韓墨的眼睛，微微皺起了眉。
韓墨從衣服的口袋裏拿出隨身攜帶的消毒濕紙巾，輕輕的幫白曦擦拭她臉頰上的那些用醫藥係血庫中儲備血在她臉上留下的血痕，尤其是方才被魁殿殿主觸碰過的地方，擦拭的格外認真。
白曦並沒有躲避，隻是站在原地，眸色還是那版清冷，淡淡道：“魁殿殿主是怎麼回事，我剛才分明沒有看見你對魁殿殿主下針！”
雖然她在跟艾青和慕悅說話，可韓墨的一舉一動，她都看在眼裏。她承認，韓墨的速度很快，甚至可以說和他不相上下，可是他如果真的動手，她絕對看得見。
可他根本連針都沒有拿出來過，而魁殿殿主卻真的不能動了。
她之所以會坦然自己沒有動手殺人，這一切都是一個局，便是想要看看魁殿殿主會不會有反應，而他那時候，連眼皮都不曾動一下。
就說明那時候的魁殿殿主就已經沒有任何意識了。
韓墨笑的十分溫柔，那雙危險的眼睛都因為他的笑容變得柔和起來，十分坦誠的說道：“因為我的眼睛。”
說完，他抬起了頭，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的摘下了金屬眼鏡。
在月光下，韓墨那雙既漂亮又危險的眼睛越發好看，眼神竟然在慢慢變幻，由淺至深，由深至淺。
“我的眼睛曾經是我最大的榮耀，之後又是我最大的恥辱，但是現在我已經並不在意它了。”
他的眼睛，就是最強大的催眠神器，能夠在不知不覺中操縱人的行為，殺人於無形。所以，在他雙眼的能力覺醒之後，他那個曾經並不怎麼在意他的父親就將他當做了寶貝，當做了他鏟除異己的殺手。
因為這雙眼睛能夠得到父親的關注，讚揚，他也曾經引以為傲。
可隨著年級慢慢增長，明白了是非對錯，明白了自己曾經所做的一些事情根本就是為了父親的一己私欲，而他的雙眼早已沾染了太多人的鮮血。
這個時候，他又以這雙眼睛為恥辱。
那時候，所有人都怕他，懼他，將他視為死神一樣的存在。他也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頭沒有感情的野獸，沒有溫度，冷酷到可怕。
直到遇到白曦，他才覺得自己是一個人，而不是父親手中的提線木偶。
白曦皺眉：“所以，孫美之所以會自殘，是因為你？”
韓墨輕聲道：“還有周文……”
白曦的眉皺的更緊了：“所以，你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告訴我？”
韓墨眸色坦然：“我能說的，都已經說了。”
剩下的，便是白曦自己選擇遺忘的那段記憶，以及她現在的狀況。
他無法解釋自己為何活了三百多年，變成不老不死的怪物在這裏等待尋找她。
他也無法解釋她目前的身體，隻能靠他的鮮血來溫養，甚至血液需求量與日俱增。
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這並不是她應該承受的，他隻希望她開心，快樂。
白曦抬眉：“所以，果然還有我不能知道的。”
韓墨沒有否認：“曦兒，其實我並沒有打算隱瞞你關於青域城的事情，甚至在今日之前，我打算在回到M市之後，便讓青域城送來聘禮，將整個青域城送給你，作為聘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