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退散,雨水暫歇,天空泛起一絲魚肚白,驅散了黑夜。
徐徐清風拂過山崗,讓在泥漿中泡了一夜的戰士們凍的有些瑟瑟發抖,除了少數幾人依舊瞪大眼睛盯著鬼子營地,大多數戰士則抓緊時間窩在貓耳洞內休息。
這時候一股濃鬱的生薑味傳來,炊事排的戰士們拎著幾桶薑湯,一筐筐的二合麵窩頭和雪菜炒肉絲,走進戰壕內,長勺敲著木桶,喊道:“同誌們吃飯了,今天一人一碗薑湯驅驅寒,而窩窩頭和鹹菜管夠,保證大家夥吃飽有力氣打鬼子。”
“同誌們醒醒,吃飯了。”
“老張,快點起床,平日裏你個狗日的吃飯最積極,今天居然還在睡覺。”
“樂逍遙,你個小東西快起來,有你最喜歡雪菜炒肉絲,要是起晚了,被人吃光了,可別怪我老洪沒有提醒你。”
一幹睡的有些熟睡的戰士們,在炊事排戰士的叫喊聲中,迷迷糊糊的醒來。
有些有起床氣的戰士叫罵了幾句,有的則第一時間握住了槍,有的則是滿臉的問號,有的隨口答應一聲,再次沉沉的睡去。
隨後一幹戰士們紛紛被叫醒,眾人清楚今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也不囉嗦,自覺以戀為單位排隊,打了一碗薑湯,搭配著窩頭和雪菜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在一處側翼戰壕,張傑捧著薑湯慢悠悠的喝著,雖然他不喜歡薑湯的味,但知道這東西驅寒,隨著薑湯入喉,瞬間感覺到一股熱流從胃裏擴散開來,逐漸遍布全身,仿佛體內的寒意全部驅逐。
這時程俊端著薑湯走來,朝著張傑一送,道:“張醫生,薑湯你喝了嗎?倘若沒喝,那就喝我的吧!”
“程團長不用了,我已經捏著鼻子喝了一碗,要是再讓我喝一碗,我怕自己得吐。”張傑瞥眼碗裏薑湯,鼻子微微一抽,露出一抹嫌棄,道。
程俊見狀哈哈一笑,第一次發現張傑還有如此幼稚的一麵,他一口薑湯飲盡,歎道:“別看這玩意味道不好,但是驅寒的功效卻是一等一。”
“想你這種學過知識的人,應該聽說過一句老話說,‘冬吃蘿卜,夏吃薑,不用醫生開藥方。’這句話充分說明了吃薑的好處。”
張傑一聽不屑的瞥瞥嘴,心中默道:“我還明白要多吃五穀雜糧,少吃肉,少吃鹽,不能喝冷水,多運動等等一大堆有用沒用的養生知識,可是在這種朝不保夕,有今日沒明日的世界,這些不等於廢話嘛!
張傑也不願意繼續和程俊糾結薑湯的問題,話茬一轉,衝著鬼子大營努努嘴,道:“也就是你們772團沒有大炮,不然現在給鬼子大營幾炮,保證能打的鬼子哭爹喊娘。”
程俊順著張傑的目光看去,隻見鬼子們正走出帳篷,以班組為單位正默默的吃著早餐,整個營地裏大致一看約莫有數百人。
而在營地外,鬼子用卡車和鐵絲網拉出的簡易圍牆,幾十個鬼子或是半躺在車廂,或是趴在車頂,或是藏在公路兩側,眼睛死死的盯著著蜈蚣嶺方向。
他當即看出鬼子營地防禦漏洞,隻要從旁邊的鳳喙古道借路,繞過赤霞橋,便有機會從側麵炮轟鬼子大營,無奈的道:“哎,沒辦法。”
“我們772雖然是主力團,但是真的沒有大炮可用,不用說什麼步兵炮,僅繳獲的一門迫擊炮,它不但被鬼子弄壞了撞針,導致無法發射炮彈,我們也沒有炮彈。”
旋即,程俊一臉不甘的道:“真要論起來,我們772團唯有三門擲彈筒,而且每門也就配了八枚鬼子手雷,不到關鍵時刻,我真的不敢動用。”
張傑聞言同情的瞥眼程俊,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他發現程俊不論是在軍事才能,還是性格方麵和孔傑有些相似。
兩人同樣擅長正麵作戰,喜歡和敵人硬碰硬較量,隻不過缺乏李雲龍那種天馬行空的想象力,又沒有丁偉的戰略目光。
相比之下,孔傑軍事才能裏多一點規則內的狡猾和固執,而程俊則多了一絲勇武和毅力,因此導致兩個團的發展有些不同。
例如獨立團的靈魂偏向於一言九鼎,不畏死亡,奮勇爭先,又有著些許的聰明,懂得變通。
而772團的靈魂則是毅力驚人,不懼危險,勇往直前,有著殺敵一千傷己八百的氣魄。
當然兩者之間的兵員和裝備也有差距呀,由於772團是主力團,兵員補充主要來縣大隊,區小隊和轉變過來的外軍,大多數都是有著軍事基礎。
獨立團的兵員則稍差一些,基本上來自普通的村民,稍微好一些的兵員則是獵人和轉化的偽軍。
而武器裝備方麵則是獨立團比772團稍好,一些,畢竟獨立團的活動區域接近鬼子占領區,隨時能夠攻打炮樓,堡壘村和哨卡等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