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讓我想起了一句話。”零說。
“什麼話。”洛笙問。
“一個跪久了的民族，連站起來都有恐高症，一說錢權，立刻放大瞳孔，一說到男女之事，馬上就興奮，說到道德，民主，人性，良知，各個都噤若寒蟬，不關我事，一個個精到骨頭的個體組成了一個奇葩的族群，所有的屈辱和災難都是自釀的。”
“很一針見血的話，以前是這樣，但直到你出現。”
“為什麼？”
“一個個體可以淩駕在族群之上的存在，你可以輕鬆屠滅一族吧。”
“沒錯。”
“你隻是一個個體。”
“沒錯。”
“若是放在神輝還沒有出現的世界，你說的話就是對的，但在這個個體可以淩駕於族群之上的存在，族群的意義已經不大了。”
“前提是那是一個戰力比較極端的人，比如我。”
“我也是一個極端的人。”
“還不夠，或者說，你本來是一個極端的人，但有什麼東西壓住了你的本性，給予你物質和精神的滿足，讓你收起了爪牙，又或者說，你的爪牙失去了意義，當你失去那樣東西的時候，你會重新拾起爪牙，最後這樣的野獸會儀表堂堂地坐在餐桌上，拿起第一塊餐巾紙。”
“你說的是洛簫。”洛笙一下子就知道零說的是誰。
“你總能客觀分析事物。”
“……”
“我們要去哪裏？”洛笙問。喵喵尒説
“超市，肚子餓了，餐廳估計因為歡迎會，食物都被搬空了。”零說。
在黑夜中走了一會兒，終於到了明亮的超市，收銀員見到洛笙之後，眼睛發光，道：“洛……洛笙先生，您可以給我一個簽名嗎？又或者是合影，我都可以的，您方便哪個？”
零露出了笑容，搖了搖頭，往甜品區走去。
超市很大，甚至比某些商場還要大，又或者它本就是商場。
此時超市無人，所以零可以慢慢挑選。
洛笙走來時，見到零坐在一張圓桌旁，上麵有一次性的三層甜品架子，他正在拿勺子吃，還順便看一下周圍的環境，甜品區的裝修以粉色為主，牆上有著各式各樣甜甜圈的模型，很多裝滿了甜品的櫃台上有各種各樣的玩偶，這是少女的世界。
“諾。”零遞給洛笙一盒馬卡龍，“我討厭吃巧克力味以外的夾心類餅幹。”
“我也討厭，你選的時候不看的嗎？”洛笙擺了擺手。
“那個做甜品的小姐姐送我的，不限量，她人真好，說是今晚沒有人，不吃就浪費了，就送給我了。”零挖了一塊慕斯蛋糕送入口中，笑得就像是一條傻狗。
看起來他對白嫖這件事非常熱衷。
“學院裏的食物都是不收錢的。”洛笙提醒道。
“但是限量，小姐姐對我說，今晚不限量，還都是免費的。”零說。
“等等，說起錢的事情，你倒是提醒我了。”零頭一一抬，但手中挖蛋糕的動作卻沒有停。
“什麼……”洛笙頓時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嗯……”零猶豫了一下，醞釀了好一會兒詞句。
“借錢。”
洛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