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氣陰雲密布,細雨紛紛而下,雨絲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滴答聲。路邊的草木也被雨洗刷一遍煥然一新,閃爍著水潤的光澤。

雷聲從遠處響起,似乎預示著這場雨並不是結束,而是開始。

明天就是全國大賽第一天了,但是他跡部景吾管不了那麼多,他的招數需要這學校裏的人幫忙完成。因此哪怕此時是放假,哪怕天氣並不好,他還是來了神奈川。

他本身對於立海大的印象,除了網球是全國二連霸之外,最主要的就是因為慈郎。

因為他的緣故跡部不僅對立海大的人員熟悉,甚至清楚立海大的訓練時間。

所以,他和教練請假來了這裏。他知道這麼做並不合適,畢竟全國大賽明天就開始了,但他還是想任性一回,因為他目前處於招數的瓶頸期,而這個招數決定了冰帝這次全國大賽可以走多遠。

因此,無論是作為此次全國大賽的參與者,還是作為冰帝的部長,他都要來做這件他十分看不上的,‘挑釁’事情。

而現在,他穿著灰色的連帽衫,這個顏色和立海大清一色的暗黃格格不入,但是卻能融合進目前的天色。

“不好意思…你……”青木發現了有外校人,於是上前攔了下來。

走近了,青木才發現連帽衫的帽子下的一頭金發,再往下看去,是一個他見過的人——冰帝的部長。

“跡部桑?”青木的語氣有些猶豫。

“本大爺來找人的!”就算此刻是擅闖其他學校的網球,跡部也沒有收起他的張揚,“真田在嗎?或者林闕。”他的語氣當中,絲毫沒有把自己當作外人的自覺。

跡部的聲音很好聽,低沉的磁性當中帶有一種英倫貴族的腔調,而他在用這種音色一個音一個音念著日語假名的時候,如果無視掉語氣當中的那種敵意的話,確實是場享受。

而真田,就在旁邊的球場上,一聽到這熟悉的嗓音,和這熟悉的命令式的口氣,眉頭就皺了起來。

站在立海大的地盤上,命令立海大的人?

真田拿著球拍上前,讓青木先回去訓練,

看到自己要找的人來了,跡部才摘下了連帽衫的帽子,露出了他那一頭雖然天色不好,但也十分耀眼的金發,而臉上則還是那種張揚的表情。他指著真田說:“喂,真田,和本大爺打一場。”

“我們立海大禁止進行私下的比賽,你回去吧。”真田的臉色也並不好。

“我是在挑戰,你可以理解成我是在挑戰你們立海大。打不打?一句話。不敢嗎?”跡部揚起下巴。

雖然真田也知道,這是跡部的激將法。但是這家夥的語氣直接把前幾天得知他在六裏丘的比賽當中不能出場這件事的火氣勾上來了,沉吟了一會兒,他終究還是點了頭。

旁邊的青木雖然被真田叫回去訓練,但是他並沒有收回自己的注意力,看到副部長和那個冰帝的部長竟然找了一個球場要開始比賽,他自然要去告訴其他人。

“副部長和冰帝的部長打起來了!”青木的這個消息傳到林闕的耳中時,他差點把自己的嘴裏的水噴出來。

但他想起了在青選的時候似乎就發生過相同的事情,於是他拉住了青木,“他們是在網球場上打比賽嗎?”

“是啊!”

把梗著的半口氣吐了出來,他問:“怎麼回事?”

“好像是那個冰帝的部長來立海大挑釁了。”青木也覺得那個跡部不會做這麼沒品的事情,但還是把他知道的說了出來。

林闕沒有繼續攔住青木,“行了,你去吧。去告訴部長。”

——隻要不是真的打架就好,但是,真田怎麼不長記性呢?上次幸村罰得不夠?

他慢悠悠的往外麵的球場走去,前些天他們立海大開會的時候他從青木的口中知道了跡部說的那句‘你欠本大爺一個人情。’是什麼意思了。

而跡部的性格不是不管不顧的專門跑來立海大挑釁的人,那麼就是專門來立海大比賽的了。他走慢一點就當還了跡部的人情。

他走的確實非常慢,慢得比他晚知道的幸村都趕了上來。

“你倒是悠閑。”幸村有些生氣,當然是生真田的氣。但是看見林闕似乎也在用行動‘包庇’跡部,也瞪了他一眼。

看到能管這件事的人已經走了過來,林闕再慢也沒用了,“還大少爺人情嘛。”

“因為他那句話?”

“仗義執言,雪中送炭,可都不容易。”林闕說到這又想到了什麼,“更重要的是,冰帝和立海大不在一個半場。”

這話也讓幸村冷靜了下來,步子也沒有那麼趕了,“這才是你不去阻攔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