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總統套房。
“不要了……”
雪白的大床上,一條纖細的玉臂抓緊床沿,試圖拖動身體往外逃離。
眼見就要成功——
驀地,一隻寬厚有力的手掌扣住細腰,再次將她拉回身下。
細密的吻緊接著落下,再次將她的理智湮滅。
裝潢高檔的牆壁上,糾纏的黑影湧動不止。
……
兩個月後。
方緹坐在床頭,手裏捏著一根驗孕棒。
上麵那兩道紅色的杠杠,華麗麗的,比正午的陽光還要刺眼。
她腦子嗡嗡的響。
半天回不過神。
未婚先孕……
這麼可怕的詞,居然出現在了她的人生詞典當中!
她今年才二十歲啊!
“喵~”
耳邊貓咪微弱的叫聲,把她跑到九霄雲外的神魂喚了回來。
“小咪,你說我該怎麼辦呀?”
方緹快要哭了,把小家夥摟進懷裏,擼著它雪白的毛毛。
等擼到它光禿禿的尾巴,她臉上的表情忍不住猙獰了一下。
說起來,這一切還是這根禿尾巴引起的。
當然,錯不在小咪。
真正的罪魁禍首,是方幸!
要不是方幸手賤虐待她的貓,放火燒光了它尾巴的毛,她也不會在長期的隱忍中爆發,一怒之下跟蹤她去了酒店;也不會在發現她跟自己的男朋友勾搭在一起後,一時起了報複之心,做了一個永遠無法回頭的錯誤決定!
衝動是魔鬼啊!
“篤篤篤——”
突然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紛亂的思緒。
方緹嚇了一跳,急忙把驗孕棒塞到被子裏麵。
門外是幫傭雲嬸。
“二小姐,夫人讓你下樓,有事要跟你談。”
雲嬸的表情很冷淡。
口中的“二小姐”更是帶著嘲諷的意味。
方緹仿佛沒有聽出來,扯了扯嘴角,“好,我馬上下去。”
客廳裏。
容芸和方幸母女倆緊挨著坐在一起,互相給對方喂水果,親密地說著笑。
看到她,容芸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
方緹見了,不由鼻子一酸。
曾經,容芸對她也是一個溫柔慈愛的母親。
可自從半年前,方幸這個真千金被找回來以後,她這個領養的孩子就再也不值錢了。
容芸對她的感情,也隻剩下冷漠。
“坐吧。”
方緹在單人沙發上坐下,安靜地等她開口。
“讓你下來,是跟你商量一件事。”
說是商量,容芸卻全然沒有一點商量的姿態,“你也知道,方沐兩家的聯姻,是二十年前兩家老爺子給幸幸和沐城定下的。隻是當年幸幸被抱走了,這才讓你撿了漏。現在幸幸回來了,那這樁婚事也該歸還原主了。”
方緹咬了咬下唇。
仿佛在容芸眼裏,婚約隻是一個簡簡單單的玩具,隨時都可以轉換主人。
就好像容芸的感情一樣,需要她的時候就對她千百般的好,不再需要她的時候,說收回就收回了。
方緹吸了吸鼻子,掃了一眼在她身旁小鳥依人的方幸,“姐姐不是早就跟沐城在一起了嗎?這不是商量,而是通知吧。”
方幸臉色變了變。
容芸沒想到方緹竟然已經知道了,還這樣不留情麵地當眾拆台。
她臉色有點難看,訓斥道:“你這是什麼態度?你是在怪我們嗎?要知道,這樁婚事本來就是幸幸的,就算隻是通知那也是看得起你!”
說完,見方緹低著頭不說話,以為她被自己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