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在辦公室處理了一些公事,宴知淮低頭看了一眼手表,見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就起身穿上外套。
他答應了方緹,今天下午要陪她一起去醫院做產檢的。
她現在臨近生產,正是到了關鍵時刻,這種時候他希望自己可以陪在她的身邊。
穿好外套,他正準備撈起放在桌麵上的手機,手機鈴聲率先響了起來。
宴知淮以為是方緹打電話來催他了,可等看清屏幕上的號碼,才發現是一個未知號碼。
想了想,他還是按下了接聽。
“知淮……”電話一接通,那頭就傳來沈煙芒嬌嬌柔柔的聲音。
宴知淮眉頭一皺,正要把電話按掉,沈煙芒似乎猜到了他要這麼做,急忙提高聲音:“先不要掛!知淮,我今天給你打這個電話,主要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要跟你說!你不聽一定會後悔的!”
她這樣信誓旦旦,宴知淮隻好忍耐地問了一句:“什麼事?”
沈煙芒輕輕地笑了一下,問道:“你難道一點也不好奇,當初你大舅舅是怎麼被冠上挪用公款、私收賄賂等罪名,含冤入獄,最終甚至慘死在獄中的嗎?”
聞言,宴知淮漆眸一暗。
大舅舅當年的確是被老頭子設局弄進監獄裏的,但如果大舅舅那邊沒有出現紕漏,老頭子就算是想要這麼做,也隻會是師出無名!
隻可惜他當年還太小,等真正有能力返回去調查時,當年的證據全都已經被摧毀了。
在黎家的那八年,大舅舅充當了一個真正父親的角色,撫養他、教育他,還小心翼翼地嗬護著他。
哪怕那時的他因為心中的恐懼,一再地抗拒對方的好意,甚至時常衝對方大發脾氣,可大舅舅也絲毫沒有想過要放棄他,他臉上的笑容總是那樣的溫柔可親,對他也是一如既往溫和、耐心、包容。
可是這樣的大舅舅,最終卻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冷冰冰的監獄中,甚至連半句遺言都沒有機會留下。
宴知淮握緊拳頭,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很平靜,“所以,你知道?”
“嗯,我剛巧知道那麼一些內情……知淮,你想知道嗎?”沈煙芒反問,語氣輕描淡寫的。
黎漾星雖然曾經是她的養父,但在她的口中,對方卻仿佛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甚至可以利用的陌生人。
“真相是什麼?”
“唔……”沈煙芒賣弄了一下關子,笑了笑,“這樣吧,我給你發個地址,我們見麵談吧。”
……
筠平苑。
方緹已經收拾好待會兒要帶的東西,就等著宴知淮回來,一起去醫院做產檢。
可是,等了大半天也沒見他回來。
看了看時間,已經不早了,她隻好給宴知淮打去電話,準備問問他現在到哪兒了。
可是,他的電話打通是打通了,卻遲遲沒有人接。
方緹看著暗下去的手機屏幕,納悶地嘀咕:“怎麼不接電話呢?難道是工作太忙了?還是在開會?”
不過也可以理解,畢竟現在是新年過後剛開工,公司應該堆了挺多的事情要忙的,他現在恐怕已經忙得暈頭轉向了吧?
反正以前又不是沒去產檢過,因為去得太頻繁,她跟醫院的醫生都快混成熟人了,所以這一次,宴知淮去不去其實都無所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