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對那些試劑沒有反應的?”
方緹唇角一勾,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其實你每次給我注射試劑,當晚,我都會痛不欲生。這些,隻是我故意不告訴你罷了。”
聞言,白琮宜臉上的表情龜裂了。
“你說什麼?你注射完試劑後,當晚會痛?”
他握緊拳頭,臉上的表情陰森得可怖,“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方緹抹了一把鼻血,瑩白勝雪的臉頰多了一大塊紅色的血印,看上去格外的妖冶,“因為,我很好奇你知道真相以後的表情,會是什麼樣子的啊。現在,我看到了。”
她頓了一下,笑了出來,“你現在的表情,真的很醜,醜陋得猙獰!”
話落,她冷不丁地幾步衝上去,從白琮宜手中搶走了麥克風。
她舉起麥克風,指著自己臉上的鼻血,大聲道:“大家看到我臉上的鼻血了沒有?這就是我在被白琮宜注射試劑以後的結果!什麼對試劑沒有反應,什麼最合適的人體,這一切都是白琮宜的謊言!這世上根本就沒有可以起死回生的神藥,更沒有完美的人體!你們所有人,都隻不過是他……”
“方緹!你竟然敢……”
白琮宜伸手就要搶回麥克風,可還沒來得及碰到她的手,方緹突然一拐手臂,胳膊肘重重地擊在他的腹部。
頓時,在眾目睽睽之下,他整個人像脫線的風箏一般飛了出去,重重地砸在地板上。
他不敢置信地抬起頭來,“怎、怎麼會……”
方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繼續道:“大家看到了沒有?這也是那些試劑帶來的結果。什麼我的身體對試劑沒有反應,這都是愚弄你們的謊言!”
外麵的眾人,都被這赤果果的現實沉重地打擊到,憤怒值再次漲到了至高點,人群中一片激烈的騷動,叫罵聲不絕。
白琮宜手掌按著腹部,一臉的煞白,“不可能,這絕不可能!你一定是在撒謊,你就是在撒謊!”
她身體的所有數據明明都顯示是正常的,明晃晃的數據擺在麵前,怎麼可能是假的?
數據不可能作假,所以一定是方緹在撒謊!
“博士,您沒事吧?”蔓瑞跑過來,想要把他攙扶起來。
白琮宜卻像是突然想起什麼,用力抓住她的手臂,“之前,她是怎麼從你的手底下逃脫掉的?”
蔓瑞臉色變了變,低聲道:“她……她的力氣突然一下子變得特別恐怖,我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她是在打暈我以後,搶走我的身份牌逃跑掉的……”
“那你之前為什麼不跟我說清楚?”白琮宜低吼。
“我……我在電部的時候本來是想跟您說的,但是後來被打斷了,一直沒找到機會再開口……”㊣ωWW.メ伍2⓪メS.С○м҈
“你——”
白琮宜握緊拳頭,“所以,她的身體對試劑其實是有反應的,她說的話,其實都是真的,對嗎?”
蔓瑞咬了咬牙,點頭。
“嗬嗬,原來她一直都是在跟我演戲,一直都是在欺騙我!”
白琮宜神情恍惚了一下,嗬嗬地笑了幾聲。
“先是故意讓我產生希望,再親手把我的希望打碎,一個女人,竟然將我戲弄至此!好,好得很!”
方緹說完該說的話,正打算彎腰把地上的戚如風扶起來,突然,那種鑽心蝕骨的頭痛再次衝了上來,而且是前所未有的劇烈程度!
她眼前一暗,手中的麥克風“啪”地掉到地上,身體搖晃了幾下,突然往後倒了下去。
一個黑影衝了過來,穩穩地接住了她。
方緹虛弱地靠在男人的懷裏,仰頭看著他平平無奇的麵龐,因為太疼了,唇瓣止不住的顫抖,“老公,對不起……”
她不想讓他知道的。
但是今天這種局麵,她已經瞞不住了。
宴知淮手掌輕輕地抹去她臉上的血跡,一滴淚水從眼中墜落,砸在她的嘴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