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見霍昭洵被自己擊落,藍澤抬手,示意還剩下的手下一起行動。
霍昭洵左肩膀中了一槍,此刻傷口正在“噗嗤噗嗤”地往外冒著血水,但是他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般,馬上又從地上起來,以榕樹作為遮擋,繼續冷靜地擊殺著逐漸逼近的那些人。
他心中沒有一絲對死亡的畏懼,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殺了他們,殺了白琮宜!
他現在活著,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報仇!
親手血刃仇人,用他們的血去祭奠爺爺奶奶的靈魂!
……
“砰!砰!砰!”
一聲聲槍響,從密林深山處傳來。
宴知淮走在山路的腳步一頓,抬頭,漆眸深深地望了一眼前麵的青山,握緊拳頭,“加快腳步!”
說完,人已經率先衝了上去。
其餘人也趕緊跟上。
……
一個個手下在火力凶猛的衝鋒槍下倒了下去。
原本將近四十人,此刻已經剩下不到十個。
而霍昭洵的肩膀和左腿也分別中了一槍。
“砰!”
藍澤的一顆子彈再次飛來,霍昭洵躲避不及,右掌瞬間被擊穿,隨著血花飛濺,手裏的衝鋒槍也“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剩下那些以樹木石塊遮擋的手下見狀,知道機會來了,趕緊一湧而上。
隻一個彎腰撿槍的短短幾秒,霍昭洵抬頭時,頭上已經頂著好幾個黑黢黢的槍口。
白琮宜從石頭後方走出來,一路看著倒在地上的一眾手下,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他一臉陰鷙地看著地上的霍昭洵,冷冷地開口:“給我殺了他。”
藍澤拉了一下保險栓,正要開槍——
“不要!”
一聲尖叫,一個纖細的白影飛快地衝了過來,張開雙臂死死地擋在霍昭洵的麵前,“不要,不要殺他!你們不能殺他!”
白琮宜臉色很難看,回頭看了融瀧一眼。
融瀧訕訕地解釋道:“櫻小姐突然醒過來,我還沒反應過來,她就……”
白琮宜冷哼一聲,轉回過頭,對白櫻道:“櫻櫻,讓開。”
“不,我不讓!”
白櫻用力地搖頭,她的身體緊緊地貼在霍昭洵的身上,可以感覺到一股股粘稠的液體浸濕了她的衣服,那是男人的血。
她可以肯定,隻要她稍微避開一點點,他們一定會毫不猶豫取了他的性命的!
她眼裏含著淚水,懇求白琮宜,“父親,我求求你,你放過他好不好?不要殺他,求求你了。”
白琮宜冷笑一聲,回頭指著那滿地的屍體,“看到那些人沒有?都是這個小崽子幹的好事!你以為他真的是人畜無害嗎?事實上,他就是一頭凶狠殘酷的惡狼!快點讓開,讓我了結掉這個小崽子!”
白櫻搖頭,淚水奪眶而出,“明明是你們先傷害他的,是你把他所有的親人都殺了!他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那也是你們逼的!”
“我看你是完全被這個小崽子給迷昏頭了!”
白琮宜看了一眼霍昭洵如狼般凶狠的雙眸,指著他,“你隻知道我殺了他的親人,那你知不知道就是這個小崽子把你母親的遺體炸毀掉,徹底絕了她重新活過來的希望?”
白櫻怔了怔,回頭看了一眼霍昭洵,但很快又轉過來,目光堅定地道:“母親已經死了,她已經死了整整二十五年!人死不能複生,父親,不管你再怎麼執著,再怎麼不願接受現實,她都永遠回不來了!”
“閉嘴!你懂什麼?我的實驗已經初見成效,隻要找到合適的容體,我就可以讓若儀回來!是這個小崽子,是他毀掉了我所有的心血,毀掉了我最後的希望!既然他敢做出這種事,那就要承受因為自己愚蠢而帶來的後果!給我讓開!”
白櫻不肯讓,努力讓自己嬌小的身體將霍昭洵護得嚴嚴實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