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沉怎麼老不接電話？”
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拉黑，顧夫人看著自己的手機，不滿地嘀咕。
在看到鬱絳相關的新聞後，她就第一時間給顧沉打電話了，但是每次都被拒接了。
“不行，我得去醫院看看。”
顧夫人坐不住了，拿起包包就朝外麵走去。
正巧跟從外麵進來的顧遣撞了個正著。
“天都黑了，你這是要去哪兒？”
“顧沉一直不接我的電話，我去醫院找他。”
“找他做什麼，因為鬱絳的事？”顧遣看著她，眸光深了深。
“嗯呢，我想問問他，網上傳的是不是真的。”
說到這裏，顧夫人眉頭皺緊，“如果是真的……那鬱絳也太可憐了。”
顧遣有點意外，“如果是真的，你不介意她這樣的情況？”
“她可是小愛愛的媽媽！我聽說孕婦有很大概率得產後抑鬱，說不定她的精神狀況就跟這個有關，我要是介意的話，那我還算是個人嗎？”顧夫人雙手叉腰，瞪著他。
顧遣沉默片刻，“視頻中她的狀態，不像是抑鬱症，反而像是精神分裂。我聽說這種病有一定概率會遺傳，小愛愛會不會……”
顧夫人一頓，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丈夫，“你什麼意思？你這是在嫌棄小愛愛嗎？”
“你別著急，我這是在理性分析……”
“狗屁的理性分析！我告訴你顧遣，小愛愛是我的心肝寶貝，不管她是什麼樣的，我都愛！沒有人可以比得上她在我心裏的位置，我可以清清楚楚地向你袒露我對她的偏愛。同理，誰要是敢對我的寶貝孫女嘰嘰歪歪的，我直接撕爛他的嘴！”
看著已然被點燃引爆的妻子，顧遣頓了頓，從善如流地認錯：“好吧，就當我錯了。”
“什麼就當你錯了，你就是錯了！顧遣啊顧遣，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還是這麼現實的一個人？現實到令人討厭！”
顧夫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暫時不想再跟這個渣男待在一個空間，轉身就走了。
顧遣：“……”
看著氣衝衝離去的妻子，他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這時，放在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他從中拿出手機，當看清來電顯示後，目光微微一沉。
……
顧沉一直陪到鬱絳睡著，才從病房中出來。
哪怕是出來了，也喊來自己信任的護士守著，因為擔心她半路醒過來，又跑出去，做出什麼危險的舉動。
還沒等他鬆一口氣，顧夫人就急匆匆地推開辦公室的門，“顧沉！”
“媽，你怎麼來了？”顧沉放下手裏的水杯。
“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麼來了，你怎麼不先解釋解釋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
顧夫人走進來，生氣地質問。
顧沉揉了揉眉心，“我要忙別的事，實在沒有時間接你的電話。”
沒有錯過他眉宇間的疲憊，顧夫人的語氣緩了緩，在他對麵坐下。
“網上關於鬱絳的傳聞，都是真的？”
顧沉淡淡地道：“我已經很久沒上網了，不知道現在上邊傳的是什麼樣子。”
“就……就是鬱絳她真的是……”
“嗯。”
一個輕飄飄的“嗯”，承認的卻是一個沉重如巨石的事實。
顧夫人臉色變了變，“怎麼會……她平時看著不是很正常，怎麼會……”
“她童年吃過很多苦，是你難以想象的那種，那些痛苦的記憶一直折磨著她的內心，成了她這輩子都難以揮去的陰影和心結。”
顧沉直直地看著對麵的顧夫人，眸中含著沉痛，“所以媽，不管你對她有多大的意見，都請不要在她的麵前表現出來。就算在我麵前，也最好收斂一下，我真的很心疼她，聽不了別人再說她半句的不是。”
顧夫人沉默了幾秒，無奈地道：“你這孩子，我什麼都還沒說，你先在這裏給我定罪了。我現在對她真的沒有任何意見……我看到那個視頻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孩子太可憐了，以前是吃了多大的苦，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顧沉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半晌，紅著眼睛，“謝謝你了，媽。”
顧夫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她現在應該不方便見太多人，你就幫我跟她說一句，就說我希望她能夠早日恢複健康，還有，我其實挺喜歡她的。”
顧沉輕輕地扯了扯嘴角，“嗯。”
“對了，她現在在醫院的話，小愛愛呢？她有沒有人照顧？”
“絳絳的保姆對孩子一直都很上心，她會照顧好小愛愛的。”
“隻有一個保姆啊？”
顧夫人擔憂地皺緊眉頭，“不行，我得把她接回家，親自看著小家夥才能放心！小愛愛現在在哪裏？我去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