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已經進行到第四局。
球場內,龍馬為了擺脫手部的暫時麻痹,旋轉著身子,卻無法控製拍子。球拍失去握力被甩了出去,直直想柱子飛去,瞬間破裂。
寺沢南眼睜睜的看著破碎的球拍往回飛去,直砸龍馬的臉上。
鮮血四溢,龍馬捂著左眼,卻止不住流血,滿手的鮮血驚駭住了全場。
龍崎櫻乃的心頓時亂了,她顧不得其他,眼裏隻有跪在地上,滿臉鮮血的越前。她翻過欄杆,將自己蝴蝶結的絲帶拿下,跑到越前麵前,喘息間將絲帶遞給他。
按著傷口的龍馬不客氣地推開了她,告訴她,現在還在比賽。
寺沢南歎了口氣,真是個不可愛的家夥。
她拿過一邊的毛巾,慢悠悠的走進球場,一把將毛巾按在他受傷的左眼處,在龍馬拒絕前,先說了話,“把血止住再比賽吧。”
“還要比賽!”龍崎櫻乃有些生氣,“寺沢學姐!你太殘忍了!龍馬都受傷了!怎麼能再比下去。”
果然還是不喜歡龍崎櫻乃啊,寺沢南微微歎了口氣。
“如果不讓他比下去,大概才是殘忍。”寺沢南說的很輕,但在他身邊的龍馬卻聽到了。
他捂著傷口,嘴角揚起一抹笑意來,“不愧是寺沢學姐。”
大概都是運動員的緣故,寺沢南了解龍馬現在的心情。這種比賽到一半,而且還是被壓製的一方,讓他以這種方式放棄,真的是一種侮辱。
她看著龍崎櫻乃固執地拉著龍馬,想要離開現場,也不出聲阻止。
“球迷幹擾選手的話,這對選手是個侮辱。”龍崎教練也來到了球場,拍了拍龍崎櫻乃的肩膀,“如果你是我的孫女的話,櫻乃,你一定要記住。”
看場上祖孫倆對話,寺沢南估計沒她什麼事了,就往回走,卻發現龍馬用毛巾按著傷口處跟在她後麵。
她戲謔一笑,“啊咧,這是想讓我來幫你處理傷口嗎?”
龍馬用右眼瞪著此時看起來沒心沒肺的寺沢南,大概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笑得出來的,就隻有寺沢南了吧。
她走到手塚身邊,而龍馬則是坐在椅子上。大石開始為他止血,雖說眼睛沒有傷到,卻傷到了眼皮肌肉,血流不止。
就在大家都覺得龍馬這場比賽也要棄權時,他卻開口道:“桃城學長,順便請幫我拿一支備用的球拍出來。”
所有人都訝然,他還堅持要比賽!
不管是大石還是乾都反對他繼續比賽,可是龍馬卻一意孤行要繼續比賽。
寺沢南搖搖頭,輕語道:“還真是固執呢。”
龍馬聽到她的低語,狀似無意地瞥了她一眼。
寺沢南走到龍馬麵前,她漫不經心地睨著左眼流血的龍馬,問道:“非參加不可?”
“非參加不可。”語氣的堅定,超過了她的想象。
“大石學長,我來吧。”她淡淡地說著,拿過救急箱,開始替龍馬包紮。
其餘正選都看著此時認真為龍馬包紮的女生,從剛才河村隆受傷,她拿著外傷噴霧劑出現,大家都已經是詫異的了。
這個少女,他們不能不去承認,她是真的已經變了。不再是那個惹禍鬧事的寺沢南了,而是一個在他們需要的時候,會出現幫忙的寺沢南。對於她的轉變,大家心裏不是沒有感覺的。
替龍馬包紮好以後,她站了起來,“隻能撐十五分鍾。”
龍馬碰了碰整個被包紮住的左眼,發現真的止住血了,他嘴角一勾,“學姐謝了。”然後走到裁判前,說:“我止住血了,可以繼續比賽了。”
裁判看著左眼被包紮住的龍馬,還是猶豫著,“可是你……”
“十五分鍾,如果超過就讓他棄權好了。”寺沢南走到龍馬身邊,替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