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沢南趕到強化宿舍時,已經沒有川島跟樂理的身影了。是走了?
“阿南!”桃城看見寺沢南,愣了片刻,指著她發白的麵頰,“你的臉色不是很好。”
“現在他們怎麼樣了?”寺沢南顧不得喘氣,追問。
桃城撓了撓頭,為難的盯著寺沢南,最後豁出去的說:“川島學姐被氣走了,因為部長說,他是故意不想讓你知道,他說,和你交往會影響網球……”
“夠了。”寺沢南抬手製止住了桃城後麵的話,“他想說什麼,還是我親自去問吧。”
她總不能一直通過別人傳遞來的話去了解手塚,要分手也好,總得他親口跟她說了才是。
“阿南。”桃城伸手想要去攔住寺沢南,最後看著她的背影,還是改了口,“部長現在在練習場地。”
桃城說完,又轉過身,看見入口那裏站著一位少年,看側臉,像是上次來看阿南決賽的幸村精市。
難道,剛剛那個男生是他?
寺沢南走到訓練場,一眼就看見了坐在長椅上的手塚,她咬著唇,盯著他的背影,遲遲邁不出步子來。
明明應該是越來越靠近手塚了,可是,她卻覺得兩人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是阿南。”場邊的菊丸看見寺沢南站在不遠處,怔怔的盯著手塚發呆,高興的喊了出來。
這一聲,不僅吸引了龍馬他們的注意力,更是將坐在長椅上的少年給吸引過來了。
他轉過頭,一眼就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寺沢南。在看見她臉色蒼白,神色不佳時,更是皺了皺眉。
手塚從位子上站了起來,走到大石身邊,吩咐了幾句後,就朝著寺沢南一步步走去。
微不可查,她的腳微微向後撤了撤。
“怎麼來了?”手塚低沉冰冷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她垂了眸,右手不自覺的攥起。
是‘怎麼來了’,而不是‘怎麼才來’。
胸口抑製不住的疼痛,她預想過手塚會說的種種話,甚至最殘忍的開口就說分手也曾想過。可是,預想的跟現實麵對的又是兩碼子事。
單單聽到他沒了情感,冰冷的聲音,她就覺得難過。
深深吸了口氣,她覺得這樣不好,這不是寺沢南該有的脆弱。她強迫自己抬起頭,與他對視,抿著唇輕笑著。
“既然來了,阿光,是不是把準備說的話說了?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已經回國了。”她想要說的灑脫點,可是說出來的聲音卻是硬邦邦,緊繃的不像是她的聲音。
手塚看著眼前明明是難過的,咬著自己的下唇,強迫自己表現的平靜的少女,心也跟著疼痛。他的瞳仁暗沉了幾分,早在德國就準備好的話,此時卻不能順利的脫口而出。
他的腦海裏浮現出了伊藤對自己說的話,剛剛起的心疼跟猶豫又被收起了,他不去看她憔悴的麵容,一字一句的說道:“本來想等青選過了再找你的,既然你來了,就直接說了吧。”
“我們分手吧。”
“我們的交往讓我感到困擾。”
“我的目標是全國大賽,我不想因為你而影響了我的網球訓練。”
“你的存在,會成為我的絆腳石。”
伊藤的話,在他說這些話時,同時浮現而出。
‘我想你聽過布羅斯吧,德國有名的網球教練,阿南被他看上,就等於她的未來前途無量。’
‘盡管被她警告過很多次,讓我不要插手她的人生,可是,我還是想要再爭取一次,就算被她討厭也好。以後,她就會明白我的用心良苦了。這個壞人,就讓我來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