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來臨的時候,人的意識總會是最清晰時分。
當白日裏發生的事情再一次重蹈腦海,用異常理性的態度去看待,會發現自己過於的衝動。
每個人對他的定義是冷靜自持,對任何事情都可以理智對待。
這樣的看法根深蒂固在每一個人認識他了解他的人心裏,也加重了他的責任感,似乎,冷靜自持是他本身就該具備的,與生俱來的。
手塚從床上下來,拿出手機翻開郵箱,上頭一片的‘南’字,讓他的心更加荒涼。
也不知從何時起,他似乎有了不刪短信的習慣。以往看到郵箱被塞得滿滿,他都不加多看的刪除掉,可如今他的郵箱裏有著上百條的短信,無一條是他舍得下手刪除的。
很多時候,在他才看完一條短信,手機已經震動了兩三下,告知他後頭還有好幾條短信等著他去看。
那時他的心情是無可奈何跟無限的寵溺,覺得她能在自己麵前如此,並不是從前那般淡漠也是好的。
剛柔和的臉部線條在想到寺沢南離去的背影後再次緊繃。
手機已經安靜了好多天,而他的郵箱裏也不再有短信一條一條的塞入,直至將其塞滿。而當他意識到打破這份美好的人正是自己時,他驀地合上了手機,將其扔到角落,自己見不到的地方。
熱鬧與安靜的落差隻在一念之間。
當感到孤寂的時候,會渴望熱鬧。現在他的心情就是如此,他希望自己的手機能夠同從前那般熱鬧。
翌日下樓時,手塚彩萊看見他眼底的青灰,不禁蹙眉問道:“又睡不好了嗎?你這幾日可是天天睡眠不好啊,到底怎麼了?”
“沒事。”他淡淡的回答後坐在餐桌上吃起了早餐。
“阿光。”手塚彩萊拉開對麵的椅子坐了下來,她正色的凝著他,“還記得我昨天讓你做的事情嗎?”
“嗯?”手塚低頭喝了口湯,然後繼續吃著早飯。
手塚彩萊眼底閃過詫異,然後站起了身探過去瞧了瞧剛剛手塚喝的那碗湯。
“我吃飽了。”手塚放下了筷子,起身準備去學校訓練。
“阿光啊,你真的沒事吧?”
雖然得到了答案,可是手塚彩萊還是擔憂的問了句。
“嗯,沒事。”
手塚低著頭認真的整理著網球拍,然後拉好拉鏈,準備出門。
手塚彩萊看著那碗被喝光的湯,還有那杯滿滿的茶水,低聲說道:“這孩子真的沒事嗎?明明平時都不喝湯的,今天竟然喝了,平日裏喜歡喝的茶水今天卻動都沒動。”
“怎麼了?”手塚國晴見妻子擔憂的站在餐桌前,不由得出聲詢問。
“老公,阿光最近有點不對勁。”
“是嗎?我看他很正常啊。”
“你真是太不關心兒子了,他今天竟然吃了平時不愛碰的食物不說。我昨天讓他回來給我帶一包調味料,可是他竟然給我買了一瓶醬油。我從沒見過阿光有這樣過,他這是怎麼了?”
聽到手塚彩萊說的話,手塚國晴頓時看不下報紙,他放下報紙起身走到餐桌前發現自己早上沒喝掉的那碗湯已經幹幹淨淨的擺在桌子上了。
“這孩子從來都認真嚴謹,什麼時候會連味精跟醬油的分不清!”手塚彩萊越說越擔心。
相比起母親的緊張,作為父親的手塚國晴則是不太在意,他笑著擺了擺手,“別擔心,遇到困難也不是什麼壞事,總是要在磨難中成長的。”
隻是,當時夫妻倆都不曾想過手塚遇到的磨難是跟愛情有關。
經過手塚彩萊的點醒,手塚國晴偶爾也會關注下自己兒子的狀態,可他發現他依舊麵無表情的做著平時做的事情,隻是比起平時的認真,他會發現自己兒子時常的走神,偶爾還會拿著個手機發呆。
這在手塚家是從未有過的,不禁手塚彩萊著急,就連手塚國晴也很是好奇。
“兒子啊,手機借我打個電話吧。”當手塚坐在客廳裏,手握手機,手塚國晴終於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
“爸爸,有電話。”
手塚指了指自己身旁的那台電話,並沒有要將手機交出的意思。
“我知道,但是,我想出去打電話,所以你手機借我一下。”
手塚國晴十分堅持的要手塚手裏握著的手機,而且那堅持的眼神告訴他,如果他不給,那他隻能摒棄身為人父,主動去搶了。
手塚幾乎無奈的看著手塚國晴將自己的手機搶走,而手塚彩萊則是拿著一張紙遞給了他。
“阿光,幫媽媽算下這一個月的支出。”手塚應聲接過。
他看著紙張上那一串串的數字,不禁覺得額頭微微泛疼,但還是耐著心去算著。在快完時,聽見手塚國晴在外頭一聲大叫,心裏有不好的預感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