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拿白不拿啊老弟。”
朱載圳裝出一臉喜色的樣子:“啊,要這麼算。我這一任官當下來,豈不能賺個四千兩銀子?”
張縣丞笑道:“那就要看老弟的手黑不黑了。手黑一點的能弄七八千。”
怪不得都說大明是國窮官富。
做一任小小的正九品縣主簿,三年下來竟然能弄七八千兩銀子。
朱載圳道:“看來小弟我沒接著往上考,到吏部掛牌子候任是做對了。”
張縣丞搖頭:“也不能這麼說。有利有弊。那群接著考進士的,是本大利也大。”
高典吏插話:“可不是。跟我同是嘉靖二十八年中舉的一位鄉誼,一直沒有在吏部掛牌子,又考了三科,苦巴巴的熬了九年,終於得中二甲。
今年人家已經升知府了,還是升到浙江做知府。他這一任,即便是小蔥拌豆腐一清二白,到離任也能賺個十萬雪花銀。”
朱載圳發現,大明這些“可愛”的讀書人把做官當成了做生意。
三人在馬車上聊著天,不知不覺到了縣衙之中。
錢縣令先在大堂內接見了朱載圳。
這位錢縣令五十多歲,雖是進士出身,卻一直沒有升上去,在北直隸幾個縣轉著圈當縣令,成了個“老州縣”。
錢縣令先按規矩走了過場,驗了朱載圳的委紮、舉憑。
隨後錢縣令笑道:“劉老弟,今後我們就要一縣為官了。走走走,咱們去後衙給你接風。”
眾人進得後衙飯廳。
飯廳內已經擺好了一桌美味佳肴。
錢縣令笑道:“同縣為官,無外乎八個字——‘一團和氣,升官發財’。咱們今後都是兄弟,同乘一條船。”
張縣丞附和:“沒錯沒錯。劉老弟還不快敬咱們錢大哥一杯?”
朱載圳舉起酒杯:“今後小弟要多仰仗縣尊。”
錢縣令道:“見外了。以後在大堂上叫我堂尊,私下裏喊我錢大哥就是。”
朱載圳道:“是,大哥。”
二人舉杯一飲而盡。
錢縣令道:“劉老弟初到本縣。我已經讓商會的宋會首給你在城東準備了一座兩進宅子。那宅子風水很好。”
朱載圳沒想到,一到任上司就送房子。
錢縣令又一拍手:“來啊。”
一個二十出頭的妖豔美女手捧一個蓋著紅布的托盤進得飯廳。
錢縣令道:“劉老弟是第一回補缺。手頭定然不怎麼寬泛。小青。”
名叫小青的美女掀開紅布,裏麵是十枚十兩的銀錠,總共一百兩。
朱載圳問:“錢大哥這是?”
錢縣令笑道:“這一百兩銀子,是給你安頓家事用的。對了,尊夫人是否一同來了泉鄉?”
朱載圳微微搖頭:“她剛生了孩子,跟家父家母留在順天府照顧孩子。”
錢縣令道:“看老兄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身邊沒了女人可怎麼能行。小青是我的通房丫頭,送給你暖床吧。
咱們以後能當個名副其實的襟兄弟啊,哈哈。”
底層官僚體係,充滿了拉攏、腐蝕那一套手段。
朱載圳這個“主簿”一上任,頂頭上司立馬送房子,送銀子,送女子。
女子還是頂頭上司玩過的。
若朱載圳真是個剛剛做官的舉人,肯定就上了頂頭上司的賊船!
。您提供大神俺叫劉可樂的我的父親是嘉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