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身處豪門的家長和孩子精得很。
此話一出,在場的家長和學生幾乎都能推測出其中隱情,尤其有些人當初還參加了程若楠和寧濤的婚禮的。
再加上寧嶼臉上明顯被人打出來的傷痕,瞬間都能腦補出一個豪門大戲。
頓時,程若楠辛辛苦苦維持出來的豪門新婦形象也一瞬間崩塌。
偏偏這個時候寧濤不在她身邊,她隻能硬著頭皮繃著笑意點點頭。
“當然,你母親的身體要緊,小嶼你可要好好陪陪她。”
寧嶼點點頭,卻站在原處沒有動。
“小嶼,還有什麼事麼?要不要司機直接送你過去?”
程若楠咬著牙盡力維持著自己慈母的形象,心裏實際上在已經把寧嶼淩遲千萬次。
寧嶼搖搖頭,繼而說:“程小姐,可以給我劃一點錢麼?比起讓司機送我,我更想給我母親買點補品。”
此話一出,程若楠饒是再能裝,現在也架不住寧嶼這麼自殺式襲擊。
寧濤還在的時候,卻問她要錢?
這不是擺明了告訴全世界,她才是寧家的經濟來源,直接板上釘釘她靠地皮要挾寧濤離婚娶她的事。
“當然,是我考慮不周了。”程若楠連忙從包裏拿出一張卡遞到寧嶼麵前,“如果不是今天還有榛榛的事情,我應該跟你一起去的,乖孩子多給她買點東西啊。”
寧嶼點點頭,毫不客氣的手下這張卡直接揚長而去。
旁邊目睹一切的家長已經開始抱團竊竊私語。
“這人把正宮擠下去就算了,居然還把人家害成那樣!”
“你看看那個孩子臉上都被打成什麼樣了?外麵來的女人簡直好手段!”
“要麼說人家有手腕,從小保姆攀到紀老爺子身邊,你看看那個小私生女穿的花裏胡哨的,大兒子衣服都短了!”
“可不是嗎?那麼大個孩子手裏都沒有零花錢,可憐見的哦。”
……
程若楠心裏一口悶氣堵的幾乎急火攻心,偏偏還要裝成一副賢妻良母的樣子不能撕破臉。
這個小野種!!
她明明專門給他買了新衣服,誰知道他不穿,就等著現在呢!
而夏榛榛雖然體會過小朋友之間相互厭惡的感覺,但在剛剛寧嶼和她擦肩而過的那一刹那,某種陌生的感覺湧上心頭。
寧嶼的眼睛像是要不她頓時的黑洞一般令人發毛,就像是看待隨處死在路邊的鳥。
就在這一刻,夏榛榛感覺自己像是被一盆冷水從頭到腳澆的骨子裏都能透出寒意。
一個年六歲的小女孩第一次感受到所謂‘憎惡’是什麼樣的體驗。
夏榛榛聽著周邊一群小孩竊竊私語的聲音,下意識的掃向紀昀淺的位置。
此時紀昀淺已經昏昏沉沉的靠著專門佯裝打扮過的蘇璃身旁睡著了,仿佛從一開始就並未把她放在眼裏。
寧嶼出門後,門外豔陽高照,照在他發白的皮膚上,臉上的淤青更加明顯。
此時門口,一個小小的身影剛從車上下來,是正火急火燎的準備去陪紀昀淺開家長會的紀昀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