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看到了署名:寧嶼
如果說紀昀廷是挺過黑夜後徐徐升起的昭陽,那蘇寧嶼就如同將長夜占山為王的鬼魅。
麻木涼薄、不服管教、不計後果、喪心病狂。
這大概是紀昀深第一次見到蘇寧嶼的全部印象。
但是後來,他卻發現原本應當如此的鬼卻努力裝成人的樣子活在昭陽之下,苦苦追求那束曾滾燙到灼傷他的光芒。
紀昀深歎了口氣:“哥,這種問題你自己心裏都有數了,問我就沒必要了吧?”
“我想聽實話。”
“實話就是他在別人和在你麵前完全是兩個人,他敢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把自己的母親送入精神病院,再把自己的父親送進監獄,這些年所有想給他使絆子的人全部沒什麼好下場,包括當初……欺負他的同學。”
盡管在這之前,紀昀廷已經查了之前蘇寧嶼做過的所有事情,但聽到紀昀深的話,又是另一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他或許對我們整個家沒有什麼太大的感情,也許也會有一點,但是……這些也都全部來自於你。”
“哥,他把自己裝的太像了,以至於你深信不疑。”
傍晚下班後
紀昀廷回到家發現蘇寧嶼正在房間裏,和往常一樣坐在沙發上等他回家,他們兩個仍然成雙入對,似乎沒有任何變化。
“蘇寧嶼,我都知道了。”
蘇寧嶼緩緩地抬起頭,像是在迎接最終的審判。
他雙手緊握成拳,無數病態偏執的想法從腦中閃過。
不行,他絕不能失去他的昭陽!
最終卻抬起頭,“所以呢?”
“我以為我會挺害怕來著,或者是多少有點震驚。”紀昀廷坐在他身旁,親密一如往常。
“後來我發現,我好像也不太討厭,甚至……我挺喜歡你對我的特殊。”
蘇寧嶼用餘光看向一臉認真的小少爺,在這種時候還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木訥的可愛。
前幾天強製壓抑的各種歹念瞬間迸發而出,他沙啞著嗓音問:“有多喜歡?”
“怎麼說呢,比起你後來莫名其妙的覺得我挺好喜歡上我,一開始你就很喜歡我這點讓我更開心吧。”
紀昀廷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總感覺在蘇寧嶼麵前複牌這些實在是有點羞恥的不行。
“而且……我其實也考慮過了,你說的那個什麼天雷勾動地火的感情,這個我確實不知道是什麼。
但是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很好看,現在已經十年了,我的審美發生了很多變化,但我仍然覺得你很好看。所以……”
我也會一直喜歡你的。
話還沒說完,他就感覺自己猛的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裏,低啞的聲音讓他渾身發燙。
“可以了,抱歉……”
“其實你也不用抱歉,但是別總冷戰,我知道我有時候理解能力有點差,你不說,我就更沒法理解了。”
紀昀廷抬起頭看著蘇寧嶼正用他漆黑的雙眸看向自己,自己也不由自主的被他的眼神吸引。
正如同十年前,他初次見到寧嶼的那一刻。
大抵從一開始,他們就不是什麼所謂的青梅竹馬。
“所以,圍裙和白大褂我都要。”
“????”
這個話題早就過去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