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金花玩兒多大?什麼規則?”
說話的時候,我故意從兜裏掏出一個滿滿當當的信封,露出一疊百元大鈔的邊角,然後走到冷濛讓出的空位上,就這麼自顧自的坐了下來。
露財之後,桌上的四個老千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這其中,另外三個老千先後都不約而同的,將目光轉向了剛才那位開口說話的中年男子。
很明顯,這個穿著海瀾之家的高檔西裝,抽著黃鶴樓1916的中年男子,是這群老千的領頭羊。
所有人都在等著他的表態。
此時,我的眼神也是有意無意的,開始盯著這個賣相不錯的中年外地男子。
我知道,這貨並不是看到我露財以後,悶不吭聲的在那推算信封裏麵到底塞著多少錢。
像這種跑遍了大江南北的走千團,對於錢這種事情,不管你露的多還是少,通常隻需要看一眼,就能精確的去推斷出一個大差不差的數字。
中年男子不做聲,大概率是琢磨不透我的身份,不確定他們應該用什麼戰術來千我的錢。
畢竟時間有限,而且我還用了老千最忌諱的蘇煙,實打實的挑釁了他們一波。
一直到最後那小半根1916的香煙,就這麼白白的給燒沒了,中年男子都沒開口回答我的問題。
見狀,旁邊一個冒著虛汗,滿臉青春痘的青年直接拉了拉中年男子的衣袖,小聲問道:“風哥,咱們……到底還玩不玩兒?”
看樣子,名叫風哥的中年男子,應該就是這個四人走千團裏,威望最高的主心骨了。
他不開口,其他人都沒底。
被痘痘男給喚回了神以後,名叫風哥的中年男子並沒有第一時間開口回答,而是下意識的把手伸到兜裏,拿出了黃鶴樓1916的煙盒。
可惜,煙盒裏麵空空如也。
看了一眼麵前的兩包小蘇煙,中年男子幾乎連想都沒想就跳過了。
隨後,他直接轉過頭,朝著坐在自己上家的痘痘男伸手去要煙。
就在中年男子轉頭去要煙的一瞬間,我看到這兩貨似乎有眼神上的細微交流。
可惜,我坐在中年男子的下家位置,他轉頭的時候,大半邊臉的表情,我是壓根兒就看不到的。
點上痘痘男的九五至尊香煙,狠狠的吸了一口以後,中年男子輕笑著說道:“有緣相遇,能一起玩兒牌,也算是交了半個朋友。”
“咱們就以娛樂為主,玩兒輪流包底的那種,一百塊錢底意思意思。”
“然後起注也一百,悶牌上注最多六百。頭家必悶,看牌翻倍。”
“封頂的話……就一萬八吧。”
“1818,大家一起發!”
見中年男子把一番虛偽至極的話說得這般風輕雲淡,我並未作聲,隻是笑著點了點頭。
半個朋友是走千團裏的行話,意思就是隻分高下不抓出千,不傷和氣。
看樣子,中年男子還是吃不準我的身份,所以又補了一手封頂。
照這個架勢來看,封頂一萬八的局,肯定是想著在沒摸清楚我的身份以前,先盡可能的我的本錢給耗光。
“行!既然沒問題的話,那咱們就就開始吧。”
“客隨主便,你先洗牌發牌。”
隨著中年男子的一錘定音,除開坐在桌子上的我以外,像冷濛和史建國這種無關緊要的人,都迅速的離開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