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攔著人,再遲一會兒,天王老子都沒救了。”殷桃的語氣裏帶著絕對的自信,手又開始在侯氏的胸口上按壓著。
李昭文濃眉大眼裏倒映著殷桃忙碌的身影,她背後的衣裳都被汗水沁濕了。
娘沒有換二蛋,信她一次,或許二弟妹真能活過來。
李小妹卻信不過殷桃,高聲的想要喊醒她哥,“哥,二嫂都沒了,你就讓她這麼淩辱二嫂……”
殷桃的手可是搭在侯氏的胸口按壓呢,這動作瞧著就像是在侮辱人。
“先看著。”李昭文打斷李小妹的話,“爹說了,我們要相信娘,萬一她能救二弟妹呢,你不要過來胡鬧。”
李小妹氣得就將二蛋帶出去,不讓孩子看他娘死了還遭受這種淩辱。
她一邊恨恨道:“爹死了那麼久了,墳上的草都有半人高了,也就你和二哥這般愚孝,將二嫂給活活的氣得上吊了。你說她能救二嫂,她會個屁!”
殷桃對於李小妹的話充耳不聞,按得手都酸了。
侯氏吃了吊命丸,隻要搶救到位,肯定能救過來的。
一分鍾。
兩分鍾。
五分鍾。
“咳咳咳……”
這時,地上的侯氏突然咳嗽了起來,喉頭哽住的一口氣瞬間通了一般。
她睜開眼,喃喃:“這是地下嘛,咋都是熟人啊。”
直到眼裏掃到了二蛋,她一下子坐了起來,眼淚就像是六月的急雨一般劈裏啪啦的落下來,“我的二蛋啊。”
二蛋看著哭得好慘的娘,想到剛才旁的一個嬸子說他娘上吊了,他就是個沒娘的孩子了,“哇”的一下就嚎啕大哭起來了,帶著剛才差點被換吃掉的恐懼。
母子倆抱頭痛哭了好一會兒,侯氏才回過神來。
她趕忙爬起來拽著李昭文的衣袖,“娃他大伯,快去救救他爹,他爹和我約好了我上吊,他吃耗子藥的……”
李昭文想到自己二弟也要做傻事,人都愣了。
還是殷桃拽著侯氏的肩膀問,“他去哪兒吃耗子藥。”
“竹林!”
李昭文將人帶回來的時候,在李家圍觀的人都散了,他們急著去尋吃的呢,多挖點樹根就意味著能多活幾日,堅持到朝廷放糧,好日子就來了。
見到李家老二沒事,殷桃放心回屋歇歇。
她給侯氏做了這麼久的心肺複蘇,手酸麻酸麻的。喵喵尒説
屋裏的床是木板架在土磚上搭的,家裏帶出來的唯一一床被子也在她床上,李家子女待原主著實不差。
她先前接受了原主的記憶,隻記起了當時相關的,殷桃梳理了原主的記憶後,驚得蹦了起來。
她倒是大有來頭!
這原主竟然還是永昌伯爵府抱錯的千金小姐,身份被揭穿後被趕回鄉下。她還給一個陌生美男子生了一個孩子,孩子剛出生卻又被兄嫂送去給了那個男人。
這記憶仿佛就是她的一般,殷桃想到這裏,骨肉分離之感讓她痛徹心扉,緊緊的揪住了自己的衣襟,嘴裏喃喃了句,“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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