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桃又將布給蓋了回去。
“掌櫃的,糙米我們換的也差不多了,接下來我要換黃金。這裏一共四頭熏狼肉,都是去了頭和爪和大骨的純肉,你看值多少錢。”
“你……”掌櫃的看殷桃村婦的打扮,竟然要換黃金,黃金是亂世的硬通貨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不由高看了她一眼。
“掌櫃的可莫要我出價,怕我這婦人出個天價,傷了咱們之間的感情。”殷桃鳳眼微眨道,剛才她出價,出便宜了,現在就把這球拋給掌櫃的。
掌櫃的足足捋了好久的八字胡,還去了後頭和東家商量。
這邊夥計給殷桃和李昭文上了茶水和點心。
李昭文小小的咬了一口點心,一邊在舌尖上回味著,一邊飽含氣憤的和殷桃道:“娘,餓死的都是咱們老百姓,這些奸商吃的多好啊,這還是紅豆餡兒的。”
“他們抬高糧價自有朝廷收拾,咱們換了糧就走。”殷桃嘀咕道,她可沒有什麼替天行道的聖母情懷。
“這點心太好吃了,我從沒吃過這麼好吃的。能帶一塊兒回去給孩子們吃嗎?”李昭文眼巴巴的額看著殷桃。
又怕殷桃罵他丟人現眼。
誰知殷桃從懷裏抽出了一個帕子,將一疊點心都包好了,然後遞給了李昭文,“放懷裏,別壓扁了。”
“哎!哎!”李昭文高興了。
兩人連茶水都沒放過,喝得一幹二淨的。
掌櫃的總算是姍姍而來,他的眼睛就沒離開過二人裝熏狼肉的背簍,他一邊摸著胡子一邊道:“這肉食確實是少見,我們東家說了給四兩黃金。”
“我……”
殷桃話還沒說完,掌櫃的就三角眼一瞪,“怎麼?還嫌少。”
掌櫃的這副姿態擺出來,邊上的夥計一個個的也變得凶神惡煞起來。
“掌櫃的你先聽我把話說完不成?”殷桃可沒有被嚇住,知道這是旁人的地盤,她既然決定交易了,肯定就知道最終出價權在掌櫃的這邊。
掌櫃倒是有幾分訕訕,誤會了。
“四兩黃金我同意,是這樣的,能不能再送我們五斤白麵還有五斤白米啊。”殷桃擺出一張笑臉。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若是能多要點糧食,給他一次笑個夠也沒問題。
掌櫃的一看不是要加錢,隻是要糧食。
他們開的本來就是糧店,比起黃金,這糧食才值多少錢啊。要知道一兩黃金,十兩白銀,一兩銀子等於一千文錢。
就五斤白麵,五斤白米,不過堪堪一個添頭。
“行,我答應你了。”掌櫃的都不用去請示東家,就做主了。
殷桃揣著四兩黃金,還有糧食,和李昭文二人都不敢在糧店裏多待了,二人出了糧店的門就跳上了板車。
他們都背著大簍子,守在糧店門口的人也瞧不出他們換了多少糧食,隻有拉車的車夫知道車子沉了不少。
“等會兒在城門口停一會兒。”李昭文同車夫說道。
殷桃不知道這好大兒要幹什麼,隻見他在城門口下車,在一個木頭做的告示亭寫著什麼,恰好瞧見城門口有提著籃子吆喝著賣糖餅的,她就無瑕管李昭文了。
殷桃用一斤糙米換了十張糖餅。
糖餅是用白麵做的,用料並不多,烤的脆脆的,外麵撒了一層白糖和芝麻,這樣的吃食小孩子肯定愛吃,她想著買回去和家裏的小家夥們緩解一下。
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愛打人的惡毒後奶了!
這邊殷桃買好糖餅,李昭文就回到車上了,兩人一起在車上一人一張糖餅的慢慢啃著,一路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