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之後,付太醫紮針結束,容執吐出了淤血,仍舊昏迷不醒。
寧檬看完,讓林溫婉他們先回去。
林溫婉是不願意。
“檬檬,阿娘在這裏陪你。”林溫婉道。
寧檬微微一笑:“不用,我很好。”
怎麼會好,不過是強撐著而已。
太醫說了,雖然淤血吐了出來,但是情況很不樂觀,要靜看容執的恢複狀況。
付太醫宿在了王府,一個時辰要複查一次。
不單單是林溫婉,大家都心慌害怕。
坐了會兒,薛翠起身出去,林溫婉跟著過去,兩人走去廚房。
“我熬點雞湯粥,等王爺醒來肯定是要吃的,大家也都餓了。”薛翠道。
他們都沒有吃飯,在湖邊想著吃烤魚來著,唉,好心情都沒了,甚至很糟糕。
這一等就是大半天,到了晚上,容執終於醒了過來,他是後背被砸中還在水裏泡了幾分鍾。
寧檬知道他不會死,但還是心疼,那是一種她從未感覺過的,跟麵對薛翠被刺殺的時候有些不同。
一樣的憤怒,一樣的滿心恨意,一樣的心疼,然而除了濃重的心疼之外,還有一種說不清的情緒。
她很不理解,也很不安,緊緊的看著醒過來的容執那雙透著虛弱迷離的眼,隨即明白過來。
“我沒事。”容執開口。
隻是輕輕的一句話,寧檬的眼淚如斷線的珍珠一樣不停的滴落,她抓住容執的手貼在臉上,感覺到他比平時還有滾燙的體溫,淚水落得更凶了。
他發燒了。
“我知道,我知道。”寧檬哽咽。
容執:“別哭。”
寧檬也不想哭,她很少哭的,她是個樂觀的人,喜歡笑。
爸爸媽媽從小就告訴她,喜歡笑的女孩子才是最可愛的小寶貝,而做人,樂觀才不會辛苦。
她一直都很樂觀的。
“你讓我哭一會兒怎麼了嘛?你嚇死我了我還不能哭一下嗎?”寧檬委屈的控訴。
容執聞言倒是淺淺一笑,心疼的抬手在她的臉上抹了抹。
寧檬哭過後終於舒服多了,讓下人去端來熬煮得非常濃稠的雞湯粥。
大家都鬆了口氣,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了。
醒過來就不會死,活著就是最好的。
林溫婉看寧檬笑得像個傻子一樣,坐在床邊喂粥,安心了,說道:“我們先回去了。”
寧檬起身走到林溫婉的麵前,對她說道:“阿娘,這幾天我就不回家住了。”
林溫婉理解,她也不是那麼迂腐的人,兩人都是未婚夫妻了,自家女兒也是懂事的。
薛翠親自把人送出門,站在王府門口道:“阿爹阿娘,我也留下來陪著檬檬,呃,二姐。”
“叫什麼都行。”林溫婉抬手揉了揉薛翠的臉。
安如世站在薛翠的身後,不敢露出高冷的表情,乖巧的揖手目送二老離開。
回到屋內,容執又睡著了。
寧檬對安如世和薛翠道:“你們在這裏幫我照顧一下他。”
薛翠雖然看她平靜,卻也知道她大概是想去找嶽家人報仇的。
她拉著寧檬走到角落,避開了安如世低聲道:“檬檬,你真的要去?”
寧檬咧嘴一笑:“當然,他們送給我這麼一份大禮,我也不好不還那麼一份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