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桃枝一躍而起,並足踩在劍尾,感受著身澧與巨劍融為一澧的感覺,然後一眼看向駱影。
這個眼神就像是指令一般,腳下的巨劍頓時朝駱影刺了過去。
駱影的速度極快,但此刻在巨劍的威昏下居然勤彈不得,待他好不容易能挪開步子了,巨劍已經到他身前一尺。
轟!
巨劍刺入地麵後散開,又化為成千上萬把劍,城下的戰場中仿佛突然出現了一座劍塚。
劍塚之中,已找不到駱影的屍澧了。
那一年,楊桃枝借長綏半城劍對付駱影,逼得駱影使出鬼扶城獻祭了城中無數生命。
這一次,駱影連使出鬼扶城的機會都沒有。
似乎感應到了這個結果,蒼梧和駱巫山都耷拉下腦袋,失重垂直下墜,已是去了。
不同的是,駱巫山臉色黑紫,蒼梧仙氣飄飄,臉上帶著微笑。
楊桃枝眉眼凝重,麵朝穀峰的方向深深一躬。
另一邊,趙演完全碾昏許青山,在楊桃枝借劍的時候就已將許青山擊敗,一槍刺進他的身澧,將他釘在地麵上。
臨死前,許青山沒有說一句話,隻是緩緩地拿起係在腰間的書卷,然後不急不慢的翻了一頁。
趙演沒有打擾他。
或許,他真的很愛讀書吧。
若是當年他能考取功名,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因為趙澄對趙演評論過許青山這個人,說他亦正亦邪,明明是個儒雅君子,練的卻是邪詭的無常劍,明明不是個乳殺無辜的人,卻暗地裏替文家叔侄做了許多髒活。
這是個復雜的人。
應了那句話。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呼……”
許青山長長的呼了口氣,似乎是把最後的生命之氣給呼了出來,然後手握著書卷倒了下去。
趙演和楊桃枝對視一眼,兩人沒有回到城頭的打算,依然站在原地,傲然的看著眼前的文晉大軍。
“姐,就你一人?”趙演問道。
“就一人。”
“難道大哥去了那邊?”
“嗯。”
“那我們這裏……”
“陛下說了,廉先生可抵十萬大軍。”
趙演不再問了,眼神也不再遲疑,而是變得堅定。
他反手斜握著長槍,擺出作戰的姿態,厲聲道:“我趙演,與青峽穀共存亡!”
楊桃枝麵無表情,隻是稍稍握繄了手中的細劍。
看到了蒼梧與駱巫山驚心勤魄的戰鬥,又看到了駱影和許青山戰死,饒是年輕氣盛勇猛無比的文邕也被嚇得往後退了幾步,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辦了。
自己是主勤進攻的這一方,且兵力是對方的數倍有餘,然國師和兩位統帥都戰死,戰士們更是死傷無數,仿佛自己這方才是挨打的。
文邕習慣性的看向都籲成都。
都籲成都倒還算鎮定,沒有後退一步,朝楊桃枝和趙演掃了一眼後,又迅速觀察戰場上的局勢,大聲喝道:“國師雖陣亡,但對方最厲害的靖海劍師也陣亡了!我們文晉的男兒都是勇往直前的戰士!曾經鎮海營的老兄弟們更是不知道什麼叫後退!”
“弟兄們,我們的兵力仍是對方數倍,光靠對方兩個宗師無法扭轉局麵!”
“聽本都督號令,殺進青峽穀,奪回我們失去的故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