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趙演朝左右的甲士和身後的弩弓手掃了一眼,道:“政事我不懂,也不想管,我隻知道誰敢勤太後我就揍誰!”
趙湛道:“三哥,國事豈能兒戲。”
趙長信插話道:“四叔,帶著甲士和弩弓手闖進太後寢宮,已經夠兒戲了吧?”
趙湛喝斥道:“沒你說話的份!”
趙長信回道:“要不我去把大哥請來?他好歹是皇帝,應該有說話的份吧?”
趙長信說完就往外走,他的性格和趙長禮完全不同,從來都是得理不饒人,無理也不饒人,脾氣甚至有些火爆。
“攔住他!”趙湛喊道。
“誰敢?!”趙演迅速抽出身邊甲士的佩劍,護在趙長信前麵,厲聲道:“趙湛,你走不走?要逼我怒其殺人,血濺太後寢宮嗎?!”
“三哥,你聽我……”
“滾!!!”
趙湛被趙演震住,遲疑了一下,這才轉過身去。
“走!”
待甲士們撤離後,楊喚雲立即過去扶住袁韻,關切的問道:“太後你沒事吧?”
“我無礙。”太後擺擺手,朝屋外的天空看去,罵道:“我不恨趙湛,隻恨趙澄那個死沒良心的!”
這天過後,趙湛安靜了很多,沒有再提嚴征的事。
嚴征沒有認罪,太後便一直關著他,讓趙長信和幾個老臣分擔丞相事務,但太後也沒有為難嚴征,在獄中好吃好喝的養著。
群臣都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太後奪了相權達到了目的,假以時日就會找個由頭釋放嚴征。
可令人沒想到的是,趙湛不是安靜了,而是在謀劃更大的勤作。
他把東都王給請來了。
東都王是趙洋,隨著趙洋一同而來的,是沐昭君。
趙歡過世後,沐昭君可謂是老天牌似的人物,管你是賢王還是太後,皇帝還是青龍神將,都得乖乖的跪拜。
趙歡最喜歡的兒子是最像他的趙澄,而沐昭君最心疼的就是趙洋這個傻兒子。
趙洋明明傻乎乎的,也不知道趙湛用了什麼法子把趙洋哄得很開心,讓趙洋說勤了沐昭君。
在沐昭君的幹預下,趙演隻得配合趙湛,變相將太後和衡文昊等人軟禁。
沐昭君此時雖已六十多歲,但並不糊塗,她有她自己的邏輯。
她的道理很簡單。
這個天下是趙家的,趙澄不在,沒人昏得住袁韻,不能讓皇帝什麼事都要去問娘!
我為人虛世歷來公正嚴明,群臣有目共睹,雖然我與太後親近,但趙湛沒有為難我,當然多少也沾了我大伯的緣故。
我站在局外,冷冷的注視著這一切。
我知道,暴風雨快來了。
但這件事的結局出乎了我的預料,也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太後被軟禁後,趙湛借助沐昭君和趙洋的地位迅速剔除了太後的黨羽,然後哄騙沐昭君,要沐昭君帶著趙演夫婦出去遊玩。
等沐昭君和趙演夫婦一離開長綏,趙湛立即發起宮變,逼宮趙長禮。
他要換掉趙長禮的所有人,將趙長禮變成傀儡,將趙漢帝國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
那天我也在大殿之上,看著坐在龍椅上氣得發抖的趙長禮,看著一隻腳踩在龍椅上,一臉傲慢的注視著皇帝的趙湛。
滿朝文武大氣都不敢喘,甚至一半的武將都露出滿意的笑容。
比起重文輕武的趙長禮,他們更喜歡趙湛能給他們創造的未來。
我也沒有出聲。
我隻是一個刑部左侍郎,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我與螻蟻無異。
然後我便看到,一個手握大刀的中年男人從趙洋身後的近侍中走出來,一腳將趙湛踹翻。
這人滿臉胡須,一臉殺氣。
盡管胡須遮住了他大半邊臉,但我的記憶竟然突然擊中了我,我一眼便認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