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隨口說的謊言,竟這麼圓回來了。
他們三個真成了學習小組。
沈歡也確實想要好好學習,在最後這兩個月裏努力一把,期末考試取得好成績,分班的時候分進一個好的班級,最好能進小班。高三一年是最後衝刺階段,他不可能不重視。
江淮寧別無選擇,隻要按照他的安排來:“那就出去吃吧。”
參加校慶晚會的隻有高一和高二的學生,人不算特別多,這會兒已經散得差不多了。兩人落在後麵,跟著稀稀拉拉的幾個人出去。
“突然想上廁所,你幫我拿一下。”沈歡把蔫兒了吧唧的一束花塞到江淮寧懷裏,轉身往廁所方向狂奔。
等了兩分鍾,沒等來沈歡,沈黎倒是先出來了。
她在後台休息室換下了累贅的禮服裙和高跟鞋,臉上的妝也卸掉了,露出原本白裏透粉的臉蛋。
出來看見江淮寧手拿鮮花站在繁茂的香樟樹下,沈黎臉上閃過一瞬的詫異,接著便是無法遏製的歡欣。
她手指勾著裝衣服和鞋子的紙袋,雙手背在身後,一步一步輕快地走到他跟前,踮了下腳尖,笑靨如花:“這花是給我的嗎?”
他認識的女生裏,隻有她今天上台表演。
江淮寧看了眼手裏的花,沈歡沒說是用來幹什麼的,不過應該就是給沈黎準備的。他直接交給沈黎:“應該是。”
沈黎一手接過花,十分愛惜地摟進懷裏,生怕碰壞了脆弱的花瓣。
淺藍色滿天星點綴著洋桔梗,還有幾枝粉色花毛茛,色彩清新,香氣淡淡,是她喜歡的風格。
她歪著頭撲哧笑了下:“什麼叫應該是?”
江淮寧說:“沈歡買的,讓我幫他拿著,我猜他是給你的。”
沈黎表情僵了僵,唇邊未散去的笑轉瞬變得不自然,心裏有什麼東西直線下沉,攪得她五髒六腑都難受。
數不清有多少次,燃起的希望被他掐滅,而她總是不長記性,甘願一次又一次沉溺在那些不屬於她的溫柔裏。
路過的幾個女生投來羨慕的眼神,伴隨幾句低低的議論,逐漸遠去。
“江淮寧給沈黎送花了誒!他和沈黎才是一對吧,那個陸竽可能還真是個誤會。帖子都刪了。”
“我也覺得他和沈黎比較般配,他倆經常一起吃飯。聽我一個文科三十班的朋友說,他倆的媽媽是好閨蜜,所以江校草和她是青梅竹馬,兩人從小到大關係特別好。好像是江校草過生日的時候吧,沈黎的媽媽直接提議讓他倆在一起。”
“現在的家長這麼開明嗎?哈哈。”
“可是我覺得那些照片裏,江校草看陸竽的眼神很溫柔很甜啊。我給一個談戀愛的閨蜜看了,她說江校草絕對喜歡陸竽。”
江淮寧喜歡她?怎麼可能。
陸竽正站在路邊踢石子,聽到了那幾個女生的對話,一開始聽她們說沈黎和江淮寧之間的種種,心裏酸酸脹脹的,快喘不上氣。聽到最後,她刷地抬起了頭,眨了眨眼,確信自己沒有聽錯,其中一個女生說江淮寧喜歡她。
果然,那幾張照片拍得太美好,誤導了一些人。
可她作為清楚事情真相的當事人,不該如此不清醒,不該胡思亂想,不該自作多情。
陸竽站得有點累了,後退一步蹲在了路牙子上。
她本來和張穎、葉珍珍走到了操場那邊,準備從東側門出去,張穎突然想起校服落在了禮堂,趕忙折回去找。葉珍珍趁此機會去上廁所。隻剩下她一個人,等得有些無聊,聽了一耳朵八卦,這八卦的一部分還與自己有關。
陸竽心情煩悶,撿起一根掉落的樹枝,在地上雜亂無章地劃拉著,目光瞥向不遠處,江淮寧和沈黎相對而立的身影。
其實她很早就看見他們了,一直默默地注視,看到江淮寧遞給沈黎一束花,看到沈黎眉開眼笑,比懷裏的花還嬌美。
陸竽覺得那笑容太過晃眼,於是低垂著腦袋,不再看他們,手上的樹枝劃得越來越快,啪一聲,斷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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