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映寧被拖出房門。
門外還有一個丫鬟放風,見她被拖出來,趕緊上前幫忙。
兩個人抬著她穿梭花園,專挑僻靜小徑走。裴映寧也挺配合的,把自己當成一條鹹魚,安靜地聽著她們呼哧呼哧的喘息聲。
直到兩人實在抬不動了,將她放在一團花圃下暫作休息。
她猛地一個鯉魚打挺,朝兩人縱身一撲,左一記手刀,右一記鐵拳,快、準、狠地讓兩人暈倒在地!
其中一個她不認識,但另一個她卻是熟悉的,那便是裴靜嫻的貼身丫鬟翠兒!
“m的!就憑你們兩個也想綁架我?下輩子投好胎再說吧!”她憤懣的一人賞了一腳。
然後蹲下身扯下她們身上的腰帶,像打包貨品一樣將兩人疊捆在一起,最後扛上肩,運起輕功朝外牆的方向飛去——
天初亮。
裴哲山安排的陪嫁婆子和丫鬟進了裴映寧臥房。
見床邊新娘已經穿戴整齊,且自己已披好了蓋頭,都很是意外地愣了。
“你們別忙活了,都去外麵候著吧,等花轎來了再喚我。”裴靜嫻壓著嗓子道。
之前裴映寧身邊有金嬤嬤,有關裴映寧的吃喝拉撒金嬤嬤全都包攬了,除了院裏的灑掃浣洗這些活有幾個粗使婆子做以外,裴哲山也沒給她安排別的丫鬟婆子。
此時的陪嫁婆子和丫鬟沒接觸過裴映寧,自然聽不出她的聲音。
見她自己弄好了行頭,隻當她是迫不及待要出嫁,暗暗發笑過後,也順從的退出了房門。
聽見關門聲,蓋頭下的裴靜嫻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隻要把她們對付過去,那後麵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畢竟蓋頭一蓋,得拜堂禮成後才能揭下,到時事已成定局,楚陽王便是想反悔都不可能……
……
話說昨日夜裏——
尹逍慕難得早早歇下。
明天便是府裏大喜的日子,一切事宜皆準備妥當,尤林、淩武、玄柒在檢查完各處各物後也準備下去休息。
突然,一個黑影火燎火急地出現。
“文辛,你怎麼回來了?”玄柒最先看清楚來人。
然而黑影沒同他們多說一句,直飛奔某間臥房。
尤林、淩武、玄柒頓覺不妙,趕緊跟了上去。
房間裏,尹逍慕已經坐起身,正滿麵陰沉地聽著文辛稟報。
“師兄,嫂子把那兩名丫鬟丟去城郊破廟後便沒了蹤影,我找了許久都沒找著。我還偷偷回了太傅府,但嫂子並沒有再回去,嫂子房裏是那個裴靜嫻,她還打扮成新娘子的模樣躺在嫂子床上。”
尤林三人都很是震驚。
怎麼都沒想到竟有人頂替他們新王妃……
再看自家王爺,鐵青的臉,跟這幾日以來紅光滿麵的氣色比起來簡直判若兩人。
“王爺,難不成王妃又去了鐵鋪?”淩武小心翼翼地問道。
“應該不會。”玄柒立馬搖頭,“鐵鋪的東西全都搬去了後山,王妃去鐵鋪能做什麼?”
“王妃會不會去後山了?”尤林驚道。
淩武和玄柒為之一震,都覺得很有可能,因為後山不但有王妃在乎的東西,還有一個同他們王妃稱姐道弟的周塵!
突然一股寒風從他們身側掠過。
三人定眼一看,自家王爺已經沒了蹤影。
……
王府後山。
為了方便守夜,山坳裏起了好幾間木屋。
此時子夜,其中一間木屋裏點著燈。
聽裴映寧說完經過,周塵忍不住大罵,“這裴靜嫻也太tm不要臉了,長了幾根雞毛就以為自己能當鳳凰,就她那批樣,讓她當鳳凰那也隻有在地上爬的份!”
見裴映寧不但不生氣,還抿著笑,他皺了皺眉,問道,“寧姐,你啷個不生氣呢?”
裴映寧笑得越發明豔,“有什麼可生氣的?你知道的,我本來就恐婚,也從來沒想過嫁人。上次花燈節,要不是看到你做的那隻熊貓燈,我早都跑天涯海角去了。再說了,裴靜嫻頂替我出嫁,就楚陽王那性子,我不信她能有好下場。這婚事是皇帝賜下的,替嫁這事一旦鬧開,就是欺君之罪,說不定裴哲山還要受到連累。這種鬧劇,我巴不得天天上演,嗬嗬!”
周塵摸著下巴點頭,“也是!”但想到什麼,他壓低了聲音,“寧姐,我瞧著那楚陽王對你好像是認真的,你真不考慮考慮?”
裴映寧看著燭火,嘴角的笑添了一絲難言的澀味,“我跟他,不論是賜婚,還是相識,一開始就是錯誤的。他對我的認真,不過是心裏有口氣咽不下罷了,誰讓我把他睡了呢?這是男尊女卑的朝代,我那麼‘侮辱’他,他沒殺我已算是仁慈了。我感激他不殺之恩,也願意補償他,但是說到真情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