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真能見到白寒?楚陽王同他是何關係?”裴哲山目光犀利地盯著她,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懷疑。
“爹,不確定的事我哪敢跟您說?要是遇上個騙子,您還不得掐死我?再說了,騙子一般都是主動行騙,您見過騙子還需走動關係去請的嗎?至於王爺如何認識白寒,我也問過,王爺說他年少時在外受傷,是白寒救了他。聽說白寒這次來京城也是為了救某個人,王爺得知後才想著去拜訪他。這事還不是王爺主動向我說的,而是我昨晚在床上給王爺‘吹耳旁風’問出來的。”裴映寧說完,嬌羞的用手遮了遮麵。
她微微一低頭便露出半截雪白的脖頸,而此刻那雪白的脖頸上有著深淺不一的痕跡,作為過來人,如何能不知這般痕跡的來源?
裴哲山眼底的疑光少了許多。
種種跡象都表明,楚陽王是真的對他這個大女兒上了心。而這個女兒有緋火之毒控製著,便是神醫白寒也不一定能解。
因為太子說過,解藥非千年冰珠不可,他手中也僅有一顆千年冰珠,那千年冰珠稀世罕見,絕非想有就有的。
故而,他也願意相信大女兒的話,篤定她不敢騙他!
“寧兒,那你可有告知王爺,讓其幫你引薦白寒,好讓白寒來府中看看卿兒?”
“爹,我是想說,可是我一聽說需要天價診金才能請得動白寒,我就沒辦法開口。你給我的那些銀票,我全都拿去置辦嫁妝了,身上窮得連根毛都沒有。而且這種事我也不便向王爺開口,免得他看輕了我們裴家。”裴映寧為難道。
“那需要多少?”裴哲山沉聲問道。
“王爺說白寒的診金是萬兩起步,而我聽說二妹的傷勢極為嚴重,也不知道一萬兩能否請得動他?”
“我給你兩萬兩銀票,你將白寒帶來!”
“我……試試吧。”裴映寧乖順的點頭,緊接著她又露出委屈的表情,哽咽起來,“爹,太傅府沒我容身之地,我還是跟王爺回府吧,免得二娘看到我又罵我是掃把星。平日裏我們一家人吵吵鬧鬧也就算了,可楚陽王麵前她要是還那樣罵我,萬一楚陽王真把我當掃把星從此冷落我,那您和太子隻能另選他人幫你們做事了。”
“為父知道,委屈你了。回頭為父一定好好訓斥她,讓她不敢再胡言亂語!”裴哲山拍著她肩膀,難得慈愛地哄她。
沒多久,裴映寧便從賬房拿到了兩萬兩銀票。
正好尹逍慕找來,說府中有些事需要他回去,她便借此向裴哲山告辭,然後跟著尹逍慕離開了太傅府。
等他們一走。
裴哲山便讓馬安把範碧珍叫來跟前。
二話不說給了範碧珍一耳光。
“老爺……您作何打人?”範碧珍捂著臉又怨又冤地質問他。
“你這不分輕重的東西,上次卿兒找男人誣陷寧兒清白就險些壞了我們大計,如今你還不死心,還想去找她麻煩,我不打你打誰?”
“我……”範碧珍被訓得臉色青白交錯。
“你容不下她,我應了你,從小便將她送走。可如今她回來幫我做事,你便是再容不下她,也該為大局著想,可你太讓我失望了!虧得寧兒還想方設法幫她妹妹尋找神醫,隻為讓自己妹妹快些好起來,可你呢,你是如何待她的?掃把星,我看你才是掃把婦!”裴哲山越說越氣,越氣越失態,越失態越口無遮掩。
“老爺,你說什麼?你竟說我是掃把婦?”範碧珍原本風韻的臉布滿了怨恨,“自我嫁入裴家便一心為你操持家事,還拚了命為你生下靈兒和輝兒,如今那災星一回來,你便左右挑剔我的不是,你還有良心嗎?”
“你簡直不可理喻!這些年我真是受夠你了!”裴哲山指著她厭惡的罵道。
“受夠我了?我看你是有了新歡便忘恩負義,恨不得讓我做那下堂婦好給那賤人騰位置!裴哲山,我告訴你,隻要我活著一日,你便休想把那勾欄院的下賤女人領進門!”
“你!”裴哲山猛地攥緊拳頭。
他一介文臣,又是當朝太傅,人前端得是清貴睿智,可此刻滿身戾氣,像個蠻夫般恨不得親手暴打範碧珍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