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武張著嘴,一臉的黑線,淩亂得說不出話來。
前兩日炸太子府,今日炸丞相府,明日……
別家主母都在琢磨著如何操持好內宅事宜,他家王妃偏偏喜歡鼓搗一些不知名的暗黑武器,別家主母都是比誰心眼子多,他家王妃想的卻是如何把別人的府邸炸得雞飛狗跳……
“王妃,能、能帶上淩武嗎?”雖然很胡鬧,但他也很期待!
“當然能!”裴映寧笑著擺了擺手,“馬上要到了,你先藏起來。”
“是!”玄柒應道,很快又隱進密林中。
裴映寧又獨自走在林蔭小道上。
沒多久,她便看到了一處湖泊,湖上有一艘畫舫。
能坐得起畫舫的人絕非尋常百姓,何況湖岸邊候著好幾頂轎子,每頂轎子旁又候著轎夫和丫鬟,就這派頭,她都不需要猜便知道畫舫中都有些什麼人。
這便是她赴約的地方!
那畫舫離岸不遠,優美的琴聲從上麵傳來,同時伴隨著女子嬌俏悅耳的聲音。
她站在岸邊抓腦,到底是過去還是不去?
去吧,她這出行也太寒酸了,別人都是前呼後擁的,而她就一個人,早知道她也整點排場,畢竟她現在也是皇子妃不是麼?
不去吧,明麵上又有些得罪人,人家可是丞相之女,未來‘太子妃’耶!
就在她糾結之時,突然看到畫舫船尾欄杆邊出現一抹清瘦的身影。那單薄的身形就跟紙片似的,華麗的衣裙迎風擺動,看得人忍不住替她擔心,生怕下一瞬她會像風箏一樣被風刮走……
裴映寧是有些意外的,沒想到睿和王妃也在!
本來,她正猶豫要不要上畫舫呢,結果看到睿和王妃薑玉婕也在,頓時便打消了上畫舫的念頭。
如果是隻有太子黨的女眷在場,或許她還能硬著頭皮應付應付,可睿和王跟太子的對家,兩邊的女眷都在場,那她自然而然要避退……
‘撲通’!
就在她轉身之際,突然響起落水聲。
她猛地回頭,驚駭不已。
那欄杆邊弱不禁風的人兒不見了!
一抹側影落入她視野中,但很快便跑進了畫舫中,她沒看清楚那人長何模樣,隻看清楚了對方的衣物有抹綠!
畫舫是船頭向著岸邊,船尾向著湖中,除了她這個弧度外,岸邊的那些轎夫和丫鬟都在船頭的方向,沒一個能瞧見船尾這一幕。
還是畫舫中先傳來驚呼聲——
“快來人啊,睿和王妃落水了!”
這一聲後,畫舫欄杆邊便出現了多名女子的身影,但除了受到驚嚇尖叫外,沒一個人跳下去救人。
裴映寧一咬牙,衝向岸邊,一頭紮進湖水中——
她也不想惹麻煩,可她和尹逍慕成親當日睿和王妃給她的印象太深刻了。
那一天如果不是睿和王妃親口證實是自己吃壞了肚子,就憑禦醫診出她中毒一事,她和尹逍慕是絕對逃不開麻煩的。
她甚至記得尹逍慕說過,說睿和王妃身有頑疾,已藥石無醫,以睿和王妃現有的身體狀況最多還能撐一年。
此時先不說正不正義感的問題,就憑那日睿和王妃沒讓他們攤上麻煩,她也得把這份人情還了!
看到她跳水,並以極快的速度遊向薑玉婕,畫舫上的女人們又驚呼了。
“快看快看,有人入水救睿和王妃了!”
“那是誰呀?”
“裴映寧!楚陽王妃!”
女人中有一人咬牙切齒地盯著水中那如遊蛇般敏捷快速的身影,滿眼都是恨意,仿佛對方化成灰她都認得。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被裴映寧揍過的四公主尹湘沫!
尹湘沫身旁站著的女子便是溫軟潔,聽尹湘沫介紹完,她精致的瓜子臉上便露出一抹驚訝,“這便是楚陽王妃嗎?不是說她自小被養在外祖家,且一無是處嗎?怎麼她如此通水性?”
尹湘沫扭頭看了她一眼,鄙棄道,“正兒八經的閨閣女子誰會通水性?也就她這種上不得台麵的鄉野人才會!”
溫軟潔微微一笑,附和道,“殿下說的即是。”
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