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正說著話,突然聽到有腳步聲靠近他們,頓時默契地收住聲,並朝來人看去。
“三弟和弟妹怎麼在此?”
看著尹淩南那一臉的不解,裴映寧暗暗地撇了一下嘴。
而尹逍慕則是不動聲色的將她牽置他身後,高大挺拔的身軀遮擋了她大半個身子。
“二王兄怎麼也出來了?”
“母後在裏麵張羅,沒本王什麼事,本王隻能出來透透氣。”尹淩南說完,突然別有深意地勾了勾緋紅的唇角,“父皇得此怪病,禦醫都束手無策,你們不是認識白寒嗎,為何不將其引薦入宮為父皇瞧瞧?”
“白寒不過一介江湖遊醫,父皇貴為天子,尊貴非凡,如何能將父皇性命托付給一遊醫?”尹逍慕麵無表情地道。
“遊醫能名揚江湖,說明其人本事卓爾不凡,如今群醫無策,請遊醫來為父皇瞧上一瞧,也不失為一個好法子。畢竟那白寒擁有神醫之稱,想必見識比宮中這些禦醫更為淵博。”
“二王兄說的在理,隻是事關父皇龍體,臣弟做不了主,若二王兄有何提議,不妨找皇後娘娘和朝中大臣商討。”
聽他一副置身事外的口氣,尹淩南唇角上的微笑再難以撐下去,語氣也冷了幾分,“沒想到三弟麵對父皇安危竟是如此冷漠!難道你就不希望父皇盡快好起來嗎?”
尹逍慕依舊麵無二色,“二王兄如此指責臣弟,是想借父皇病重一事排除異己?”
“你!”
“若二王兄不是要借父皇病重一事排除異己,那就請二王兄別刁難臣弟,否則很容易讓臣弟誤會的。”
裴映寧一開始還有些替自家男人捏把汗,怕他應付不了尹淩南。聽到這會兒,她才覺得自己想多了。
她這男人隻是不喜歡同人打交道而已,不是害怕與人針鋒相對。瞧瞧他反問尹淩南的話,真真是把尹淩南堵得死死的。
尹淩南能怎麼著?
再扯‘神醫’,不就等於是承認自己借機為難兄弟,好排除異己?
其實她也挺讚成自家男人的這種做法,對付尹淩南這種人,與其玩心思,不如直接點,把對方陰暗的一麵撕裂,擺在明麵上來談。
但凡心虛的,亦或者是要點臉的,都會或多或少的收斂。
“既然本王的話讓三弟誤會了,那本王不提便是。”果不其然,尹淩南神色難看雖難看,但就‘請神醫’的事上還是收了口。
隻是離去前,他斂緊眸光,先是看了一眼一直沒出聲的裴映寧,再深深看著尹逍慕,冷哼,“希望三弟能把尾巴夾緊,別可讓人揪住了!”
目送他遠去。
尹逍慕還是沒什麼表情變化。
裴映寧知道他心裏不虛,畢竟她那皇帝公公是知道一切的。
隻是經尹淩南最後這麼一威脅,她肯定了一件事,“慕,他應該是知道了,你就是白寒。”
尹逍慕扭頭剜了她一眼,“你還怕他泄露?”
裴映寧笑。
怕個錘子!
到這個時候,如果她還什麼都沒搞清楚,那就白混了。
皇帝愛不愛她婆婆她不知道,但她已經看出了皇帝的用意,他是要用他們母子去對付傀王的!
再說明白點,就是利用他們母子震懾北攏國,讓北攏國不敢利用傀王到東烏國來搗亂!
就算尹淩南知道了尹逍慕是白寒又如何?不怕他去他們父皇那裏揭發,就怕他不去,反正到時候難堪的不可能是尹逍慕!
“寧兒,我帶你去個地方。”尹逍慕牽著她突然往西麵去。
離朝華宮一刻鍾不到的距離,有座宮殿,叫紫瑜宮。
站在大門外,裴映寧望著那金筆提的‘紫瑜宮’三個大字,沒有一點兒驚歎感,隻有滿滿的無語。
這宮殿的名字就知道她皇帝公公當年對她婆婆有多用心了。
隻可惜,充滿算計的用心一文不值。
再想想此時正在朝華宮外麵的那些女人,再看這三個大字,她都忍不住替婆婆感到尷尬。
“娘以前用過的東西都還在,父皇有讓人看守。你若不想回府,便在此將就幾日。”
裴映寧知道,他這幾日肯定要留宿宮裏,除了救他父皇外,他還要逮下毒之人。